“二十有八。”
“他才十八,你再年长个五六岁都可以做他爹了,他在你眼里不就是孩子嘛。”李昭说的语重心长。
魏然笑得很是不自然,问:“这话倒是有理,你若是再年长几岁,也可做他娘了。”
阿水小声嘟囔了一句:“可不就是把自己当娘了。”
魏然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好在这时裴空醒了,可见阿水并未用多大力道。
裴空迷离的眼神在看到李昭那一瞬间便清澈了,他想挣脱阿水的控制,发现是徒劳之后,看向魏然问:“你是官?”
魏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袍,点头说:“没穿官服。”
“抓她!她私通外敌!”
“谁是外敌?”
“我!”
魏然站直身子,歪着头看了看裴空,很无语的问:“为了报复她,宁愿将自己也葬送了?”
“只要她能死!”裴空嘶吼着。
魏然深吸一口气,玩味的看向李昭说:“你看,他不领情,还是让我带走吧。”
李昭眼神复杂的看着裴空,裴空本想坚持对视,可看着看着发现李昭眼神中没有愤怒和慌乱,却好像有些……心疼。
魏然发现自己被无视了,有些气恼,高声说:“来人!”
“别!”李昭反应过来:“内个,天色不早了,风也冷了,不赶路了,扎营,点篝火!魏推官先暖和暖和再做打算不迟。”李昭近乎哀求的说。
魏然挑眉问:“有故事?”
李昭愣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荀老师说过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要学会示弱,若是没时间审时度势,便遵循内心所想,非大奸大恶之人,都可言语上拖延,说些实话也无不可。
李昭觉着魏然虽不可信,却也不会害她,下意识帮她挡下那一刀至少说明此人心地良善,且裴老将军如今已昭雪,裴家的事无不可对人言之处,说了或许还有好处也说不准。
李昭打定主意的时候,魏然又看向裴空问:“你是哪个部族的?”
裴空眼珠子转了转,说:“黑褐部。”
“哦?黑褐部乃血誓之民,生性记仇,擅用赤蝎毒刺,兵士面部都纹有黑色蝎形刺青,你没有,是不够年纪还是人家不用你?且黑褐部在漠北,你用的是漠南的刀。”
“我,我刚逗你玩呢,我是铁勒部!”
“铁勒部有铁矿,擅长打造的“寒铁弓”射程远超普通弓箭,且部族以黑铁面具为身份标识,连妇女都擅长锻造甲胄,你的风裂弧刀是不错,但肯定不是铁勒部打造出来,多少差了点意思。”
李昭见篝火已经点好,便朝阿水使了个眼色,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魏推官烤烤火。”
魏然背着手,哼了一声说:“若非知道他满嘴谎言,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阿水踢了裴空一脚,恶狠狠的说:“要不是为了你,她何必贱嗖嗖的求人!”
……
篝火前,魏然难得面无表情的听了李昭回顾十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半天没有吭声。
李昭怕魏然不信,继续说道:“……你看那孩子已经被那些人养废了,下午偷袭便已经是莽撞之举,晚上还敢再来,哪里有半分脑子,只是我以为他会埋伏在前,哪知是从后面来的,这也是唯一聪明之处,也说明他善于攀爬,天黑了,他应是用镖车车底做遮掩,一点点接近我……”
“这还夸呢?”魏然不解的问。
“不是夸,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看他那脾气,一点就着,不懂眉眼高低……”
“最主要,他恨你入骨。”
李昭垂下头,不知该怎么接话。
魏然扭头看了眼李昭,皱眉问:“他真是裴老将军的孙子?”
李昭用力点头。
“只凭胎记?”
“除了胎记还有年纪,还有那张跟裴叔叔长得相似的脸,还有便是……他想杀我。”
魏然点头说:“与你有牵扯的人,还长了小裴空才有的胎记……可话又说回来,你记性真是好,五岁见过的人,到现在还记得容貌。”
“你试试没事便做梦梦到当晚场景,看看是不是一切都犹如在眼前一般清晰。”
魏然又点点头,问:“你能让他……认祖归宗?”
李昭点头又摇头,说:“不知道能不能,那些人养了他十八年,胡说八道了十八年,我说的话,他怎会轻易相信?”
“要不就交给我……”
“总要让我先试试!”李昭有些急了:“你带走了,他不想认也得认,可心里带着怨气,迟早惹大祸!你莫小看这是十八年的谎言,眼下你要查的案子本就与外族有关,不是我不信你,是他的身份着实有点,有点麻烦,性子又憨傻,我不看着不放心。”
火堆前,魏然的面色有些阴沉,他没有反驳李昭的话,而是另有心思。
李昭心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