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耷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张金花猛地一步上前,动作粗暴地劈手夺过黎巧巧手里那只空碗。
“行了!”她厉声喝道,“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杵在这儿挺尸?等着老娘给你端茶倒水不成?灶房!猪圈!后院的柴火!眼睛瞎了看不见活计堆成山了?还不滚出去干活!天黑前干不完,仔细你的皮!”
黎巧巧顺从地站起身,低眉顺眼,脸上没有丝毫被辱骂后的愤怒,反而异常平静,甚至在那低垂的眼睫遮掩下,飞快地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是,娘。我这就去。”
说完,她不再看炕上那个已经闭上眼睛出轻微鼾声的“傻子”,也不再看婆婆,脚步轻快地转身,像一阵风似的,走出了这间屋子,还顺手轻轻地带上了门。
干活?她怕什么干活!
在黎家,她什么苦活累活没干过?顶着毒日头下地,挑着沉重的粪桶浇菜,挥舞着比她还高的锄头开荒。
吴家这点家务活计,对她来说,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正好中午故意多吃的那两大碗糙米饭还在胃里顶着,此刻动一动,权当消食了!
想到中午吴涯那副想发火又碍于傻子人设只能憋着的憋屈样,黎巧巧的嘴角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高高翘起。
她甚至能想象出,此刻躺在炕上“熟睡”的吴涯,听到她被赶出来干活时,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哼,幼稚鬼!”她对着紧闭的房门方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随即,脚步轻快地朝着灶房走去,背影挺直,带着一种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