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手中那枚已然灰白的石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下一秒，那石子毫无征兆地裂开，发出一阵细微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随后化作无数细碎的粉末簌簌落下。
这些粉末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中迅速汇聚在一起，眨眼间竟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这只眼睛诡异无比，瞳仁深邃如渊，散发着幽绿的光芒，仿佛是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与此同时，一道道难以描绘的气息从眼睛中传出，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邪异与荒芜，如同千万根冰针，直接是穿透了仙主的身躯，让他遍体生寒，每一寸肌肤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哄巴呢巴尼哄尼。”
晦涩的音节，仿佛从无尽的时空深处传来，在虚空中幽幽回荡，让仙主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他有心反抗，想要调动天道之力来抵抗。
然而，这只眼睛的力量太过惊人，只是目光扫过，他的四肢百骸都被禁锢，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从那只眼睛之中铺天盖地地传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仙主只感觉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恐怖的风暴中心，他巨大的身形开始摇晃，气息大减，变得紊乱不堪，原本附加在身上的天道威严也是瞬间消失。
......
那诡异的眼睛轻轻地扫视了一圈，直接是将半边天空染成灰色。
不过这个举动也好像是用去了它大半力量，其外放的光芒稍减。
“给我封！”
仙主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拼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喝。
一道道白色光芒从仙主身上迸发而出，化作一个个天道符文，与那只眼睛所释放出的恐怖力量相互抗衡。
灰色与白色，光芒与黑暗。
两股力量在虚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的交锋下颤抖。
最终，在仙主的拼死抵抗下，那只眼睛终于是缓缓消散在虚空中，只留下喘息不已的仙主。
这一系列变故好似很久，但却都在一瞬间。
而且双方力量的位格太高，以至于整个过程只有山帝与仙主心知肚明，哪怕是一些大能都只是有所察觉。
......
下方的星台上，德亲心中涌起一阵惊疑，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山帝是不是对仙主出手了？”
方才，她似乎隐隐发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波动，那波动虽然转瞬即逝，却令她印象深刻。
但那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到她甚至怀疑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老祖，不对吧？山帝不是一直在和仙主说话吗？”一旁的龙泉回答道。
就在山帝出面击杀黄金玄武之时，各方混战便已纷纷停手。
缥缈仙境的人集中在第一仙背后。
龙泉带着龙族的长老们，来到德亲身边。
飞云宗众人也已汇聚一处，蔚蓝正施展着法术，为受伤的同门疗伤。
......
“不对，总感觉哪里不对。”
德亲闭上眼睛，试图捕捉那一丝稍纵即逝的异样。
她修炼自然之道，对天地间的细微变化感知尤为敏锐。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之后，她分明察觉到，这天地间的灵气仿佛悄然下降了一些。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天地间的灵气总量恒定不变，即便从一个人身上消散，也会自然而然地回归天地之间，就如同先前黄金玄武死后，其蕴含的力量化作灵雨，重新滋养大地一般。
然而现在，情况却截然不同。
整个天地间的灵气，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抽走了一部分，那灵气的总量，竟像是骤然消减了一些。
......
“不对，确实是发生什么事了！老祖，你看仙主！”龙泉突然激动地大吼起来。
德亲抬头，然后面露惊异。
其余人也是很快发现异常，无数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天空。
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仙主原本那令人无法直视的威压，此刻已经消失了。
他不再如先前那般高高在上，只是看一眼，便会双眼流泪，无法直视。
现在，大家不仅可以抬头看他，甚至可以观察他。
......
“山帝！你是要毁了缥缈宇宙吗？！”仙主愤怒无比，咆哮道。
作为最贴近天道的存在，他对缥缈宇宙的任何细微变化都了如指掌。
就在刚才那诡异眼珠出现的一刹那，整个缥缈宇宙的灵气总量，竟骤然减少了十分之一！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