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把这棋盘掀了,他们是不会死心了。”
“主子,我们是否先下手为强?毁了那水缚大阵的核心?”萧冉眼中寒芒闪动。
陈九摇头:“毁阵容易,但会打草惊蛇,他们既然布下此局,必有后手,而且,我对那条古水脉……也很感兴趣。”
他目光扫过众人:“他们将我视为钥匙,却不知,我这把钥匙,未必会按照他们设定的锁孔来开。”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将计就计?”文墟老人若有所悟。
“不错。”陈九点头,
“他们想逼我动用力量冲击古水脉,那我就如他们所愿,不过,冲击的方式和结果,就由不得他们了。”
他看向文墟老人和石晏清:“老先生,晏清,我需要你们尽快帮我弄清楚两件事,
第一,水缚大阵的能量引导回路最脆弱的关键节点在哪里,
第二,禹王祠下的古水脉封印,其结构和薄弱点何在。”
他又看向萧冉和影老:“萧将军,你负责监控刺史府和玄骨道人的动向,若有异动,随时汇报。
阿措姆,让你的蛊虫盯紧禹王祠,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知。”
“蓝姑,你通过尘网,设法查清青鸟传书的去向,我要知道赵晟背后除了洛京,还有谁。”
众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陈九则再次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传承深处,开始搜寻所有与水脉、龙脉、封印、引导相关的古老知识与技巧。
初代守园人的传承浩瀚如烟,他需要从中找到破局的关键。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中悄然流逝,接下来的两天,流云城表面风平浪静。
赵晟果然如陈九所料,没有任何报复行动,甚至对外宣称儿子赵文轩突发恶疾,需要静养,闭门谢客。
城防也恢复了日常巡逻,仿佛那日的兵戈相向从未发生。
然而,暗地里的暗流却愈发汹涌。
阿措姆的蛊虫发现,夜间有神秘人物频繁出入禹王祠,似乎在加固或者修改着什么。
萧冉和影老也回报,玄骨道人行踪诡秘,多次在深夜潜入刺史府地下,水缚大阵的能量波动正在稳步增强。
文墟老人和石晏清则废寝忘食地研究着地脉图和阵法草图,结合陈九从传承中提取的只言片语,终于有了重大发现。
“城主,找到了!”
文墟老人指着桌上的一张复杂阵图,语气兴奋,
“水缚大阵的核心能量转换节点,就在刺史府地下三丈处的一间密室内,由三十六颗癸水阴雷构筑,极其不稳定,是整个大阵最脆弱也是最重要的环节!若能破坏此节点,大阵能量将反噬自身,不攻自破!”
石晏清则拿着另一张画满了古老符文的纸张:“城主,这是我和文墟先生根据古籍和地脉共振,推测出的古水脉封印可能的结构。
其核心是一枚水韵龙章,以万载沉水木为基,凝聚水脉精华而成。
封印年久失修,龙章之力已十不存一,但其与整个江南水网的联系仍在。
强行攻击恐引发生态浩劫,但若以精纯的水系本源之力或更高阶的调和之力缓缓渗透、沟通,或许能……暂时安抚甚至借用其一丝力量,而不至于惊醒它。”
陈九仔细看着阵图和符文,眼中光芒越来越亮。
破坏水缚大阵节点,引导其能量反噬;同时,以调和之力沟通古水脉,借力打力!
这不仅能让对方的阴谋破产,还能趁机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甚至……或许能借此机会,修复一丝古水脉的创伤,为日后应对更大的危机积累经验和底蕴。
“很好!”陈九抚掌,
“计划就在明晚子时进行!那时阴气最盛,水缚大阵威力最强,也是他们最可能发动的时候,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然而,就在计划敲定的当天下午,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听雨轩的平静。
来人是苏挽波。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屏退了丫鬟,独自来到陈九面前。
“陈先生,”她盈盈一礼,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和坚定,
“挽波冒昧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苏姑娘请讲。”陈九示意她坐下。
苏挽波却没有坐,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枚用丝线系着的、温润剔透的青色玉佩,递到陈九面前。
“先生,此物名为沧浪佩,乃我苏家祖传之物,家父曾说,我苏家祖上,并非寻常商贾,而是世代守护流云城水脉的水守一族,此佩,便是信物,与城北禹王祠下的古老存在,有着一丝微弱的联系。”
陈九心中一动,接过玉佩。
入手温凉,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极其精纯、柔和的水灵之气,虽然微弱,却本质极高,与禹王祠下那沉睡的古水脉气息隐隐呼应。
“水守一族?”陈九看向苏挽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