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但在略显吵闹的走廊上依然清晰。
她微微昂着头，眼神异常的大胆和坚定，直直地望向陈默。
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又加速跳动起来。
“现在？”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嗯。”
“我...可以选择拒绝吗？”陈默尝试着问。
“当然可以。”林晓回答得很快。
陈默一愣，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随即点点头。
“那好，我拒绝。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我要回教室了。”
他指了指还被抓住的衣袖。
然而，林晓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话锋一转：“拒绝听我说话可以，但是......我还没有在晚自习的时候和男生一起去过操场散步，你陪我去一趟。”
没有询问“可不可以”，没有商量“行不行”，她直接就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了出来。
和陈默接触这么久，林晓也摸索出他的一部分性格了。
有些事，就不能给他思考和拒绝的机会，直接提出来，他反而可能因为一时的心软或者觉得不是原则性问题而勉强答应。
果然，陈默眉头微微拧起，看着林晓那带着点耍赖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权衡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林晓拉他去操场的目的肯定不单纯，绝不只是散步那么简单。
但刚才自己那么直接地拒绝了她说话的请求，她也都爽快答应了，现在只是陪着去操场走一圈，似乎......也不好再强硬拒绝？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喜欢就直接拒绝......
已经经历过一次分手的陈默，觉得自己在面对感情时，心态上似乎更硬了一些，没什么负担了。
于是，他稍稍犹豫过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就走一圈。”
“好！”
林晓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松开了抓着他衣袖的手。
七班教室内，看着陈默和林晓两人并排离开走廊，朝着楼梯口走去，顿时一阵嘈杂。
不少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同学更是直接打开教室门，涌到走廊上目送他们下楼。
教室里的李晴，看着陈默跟着林晓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如果是其他事情，她或许会默默祝福好姐妹，可唯独今晚，唯独可能是关于......
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把摊在桌上的卷子胡乱收起来，泄气般地趴在了桌上。
楼下，陈默和林晓并肩走向操场。
夜晚的校园路灯还算明亮，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走着走着，林晓突然问道：“陈默，你手机有带下来吗？”
“带了。”
“那能给我玩玩嘛？”
陈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手机都用三个星期了，刚买来时你好奇也就算了，现在还有什么可玩的？
但想归想，他还是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了林晓。
林晓笑着接过手机，对于陈默的爽快同意感到很高兴。
陈默微微侧头扫了她一眼，见她真的在低头划拉着屏幕，似乎在研究什么功能，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当她是无聊。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操场塑胶跑道上，刚走了几十米，林晓又开口了。
“陈默，能帮我拍个照吗？我还没有在晚上的操场上拍过照呢。”
如果我没猜错，去年元旦晚会你应该拍过吧？
心里吐槽一句，陈默伸手接过林晓递回来的手机，“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么暗，拍出来效果可能很糊，不一定会好看。”
“没关系，你拍就是了，不好看再删嘛。”
林晓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快走两步，来到陈默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转过身，面对着他，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陈默点点头，解锁手机，习惯性地想点开相机图标，却猛地顿住了。
手机的屏保，赫然变成了一张他和林晓的合照！
照片应该是很早以前某次聚会时拍的，两人靠得很近，林晓笑靥如花，他自己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陈默的第一反应是林晓偷偷拿他手机换的屏保，心里立刻浮起一丝不舒服。
毕竟两人现在只是朋友关系，未经允许就用这种略显亲昵的合照当屏保，在他看来有些逾越界限了。
他刚想抬头说林晓两句，但忽地一怔。
不对啊！
他的手机相册里，根本就没有他和林晓的合照！这张照片是哪来的？
他下意识地点开微信，想看看是不是林晓晚上给他发的微信，然后保存下来的。
然而，当他点开微信界面时，又愣住了。
这聊天列表的布局、置顶的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