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这个障碍,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你别和武总这个级别的人来往,浪费大家时间——就像叶总一样,他想跳过武总去来往那个大佬,他就得承担被人连续追杀好些年的巨大风险,他必须担这个风险才配得上如今享的福——如果你突破不了这个壁障,那就只能承担办事情要比人家内部人多出起码百分之二十成本的现状——注意,这里说的仅仅是运作的成本...
那个时期我大部分时间和白嫖老师混在一起,因为他和施老板是完全不同的俩种人,他更油滑,也更复杂,我们认识没几天我就带着高尔夫俱乐部搭讪来的小姑娘去吃他的席了——我对这些有钱人压根不会客气的,能省就省,反正我不去他也要吃席,顺带着我蹭个席请一请姑娘,看看能不能得蜜也没啥大不了——施老板我一般不会这样,因为他那个人正气凛然的,你让他帮你装大象也就罢了,再吃喝别人就高低有点不合适了吧,让他帮你开开车就得了,咱不能得寸进尺呢——白嫖不一样,他是典型的玩家,除了谈生意,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而且他比我会玩得多,他的姑娘成天走马灯似的不停换,而且个个漂亮得要死——绝不是桑拿夜店直播歌城那种比较比较便利的姑娘,一个个绝不会比高尔夫俱乐部里的差,搞不好他也有自己的这类会员卡也说不定...
"我是正经人查总,"有一次我问起这堆姑娘哪来的,他这么回答我,"我是某某大学的硕士,捐过钱盖过楼那种,经常要去听课的..."
"高!实在是高!"这个白嫖说话就是这样的,他喜欢含沙射影点你,看你自己想听到哪一步,这一点我是十分佩服的——
"查总,北京是个好地方,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我们一起奋斗吧!"
"好!"
他说的奋斗,其实就是不停地给我拉饥荒,我那个时候几乎把港口大部分的事都交给小崔和鸡总(没错,我一回去天津就把他从徐总那里要回来了),自己就是不断地在外面找钱——运营一个港口的费用是很大的,那时候已经是冬天了,要不是有老侯给我印的他公司副总的名片我几乎是寸步难行——每天都要发运,每天都要开票,每天都要结算,人吃马嚼都需要大量金钱支撑,要不是天然气这个行当没有赊账这一说,所有钱款回去老侯公司转一圈都要过来港口的项目部,我简直是一天都撑不下去——各种预付金、保证金、安全费、管理费杂七杂八要交,下游的钱回来你也不能动还得回总公司入账再过来,打通上至港务下至看门保安的各种临时花销,钱像流水一样就出去了,我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老大会说‘正儿八经的老板都在找钱的路上’——的确如此,这还是那个时候天然气生意概不赊欠,起码你还不需要操心压款问题——事实上咱们国家绝大部分生意都有账期,什么是账期?账期就是给你动手脚的机会,天然气生意没有账期完全是因为那几年这还是比较新兴的行业,马上它就有了——这是市场规律,如果你看到哪个行业没账期,那说明这个行业不够成熟,或者就是这个行业太垃圾别人懒得操作它——去楼下推着一个小车车去卖烤红薯没有账期,因为这个生意太小了,想挣大钱的人看不上——其实也不小,我听说有一哥们儿每年冬天下午五点下班卖烤红薯到晚上十一点每个月能收入一万多,搞不好过几年有人会搞烤红薯的行业联盟把这个也垄断起来呢——别笑,兰州拉面还有行会商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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