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山门处的云海尚未完全平复,方才除异盟与青云宗对峙时激荡的灵力余波,仍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涟漪。陈明静立于山巅,冰蓝色的裙摆被山风轻轻吹动,她手中紧握着那枚记录烈阳宗惨状的留影玉简,玉简上残留的灰雾气息让她指尖泛寒。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是负责守护炁之谷的弟子,他神色慌张,语速极快:“陈宗主!不好了!谷口的哑前辈……他好像出事了!”
陈明静心中一紧,瞬间将山门处的事务托付给几位长老,身影如一道冰蓝色流光,朝着后山的炁之谷掠去。沿途的灵植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不安,叶片微微蜷缩,平日里围绕在她身边的灵蝶,此刻也不见了踪影。炁之谷外,原本总是沉默伫立在谷口的哑父,此刻正焦躁地踱步,他身披的粗布斗笠歪斜地挂在肩上,露出一小片干枯如树皮的皮肤。听到陈明静的脚步声,哑父猛地转过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急切声响,枯瘦的手指不断指向南方——那正是烈阳宗所在的方向。
陈明静快步上前,轻声安抚:“哑前辈,我知道你有话要告诉我,慢慢来。”她试图用“炁”与哑父沟通,温和的白色“炁”流萦绕在哑父周身,却被他无意识地避开。哑父似乎更加焦急,他猛地蹲下身,用手指在地面的泥土上快速刻画。指甲与岩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很快,一幅扭曲却清晰的图案出现在地面上:一团不规则的灰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而在雾气的中心,一个巨大的、类似巨口的图案正朝着某个方向张开,巨口的上方,几颗星辰的轨迹呈现出诡异的弯曲,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拉扯。
“这是……”陈明静瞳孔骤缩,她立刻联想到烈阳宗玉简中的灰雾,以及之前夜观天象时看到的星辰异动。哑父刻画的巨口,分明就是噬炁者吞噬本源的象征,而那些弯曲的星辰轨迹,恐怕正是天外之敌在虚空中移动时留下的痕迹。哑父似乎还觉得不够,他又在巨口图案的下方,画了一个小小的、散发着微光的圆形,圆形周围环绕着几缕线条,像是在守护着什么。陈明静心中一动,这圆形……不正是炁虎心口的“炁星”吗?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七岁的炁虎抱着呦呦的幼崽,从谷内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小衣,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担忧。“母亲,哑父他怎么了?”炁虎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却异常沉稳。他走到哑父身边,伸出小手,轻轻放在哑父的手腕上。一股温和的“炁”顺着他的指尖流入哑父体内,原本焦躁的哑父身体微微一震,喉咙里的“嗬嗬”声渐渐平息,刻画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哑父抬起头,斗笠下的目光落在炁虎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孺慕,有担忧,还有一丝陈明静看不懂的决绝。他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摸了摸炁虎的头顶,然后再次指向南方,同时用力比划了一个“快走”的手势,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炁虎心口的“炁星”微微跳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南方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吞噬”气息,那气息与他前世记忆碎片中,幽影之主身上的气息有着相似之处,却更加恐怖、更加纯粹。
“母亲,烈阳宗那里……是不是有很危险的东西?”炁虎抬头看向陈明静,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丝坚定,“哑父是想让我们去那里,对不对?”陈明静蹲下身,轻轻抚摸着炁虎的脸颊,语气凝重:“虎儿,那里确实很危险,那些东西以吞噬本源为生,它们最渴望的,就是你身上的‘炁’。但哑父说得对,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若是任由它们蔓延,整个大陆都会变成烈阳宗那样的死域。”
她站起身,看向哑父,语气郑重:“哑前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烈阳宗是噬炁者的前线,我们必须立刻驰援。但炁之谷需要有人守护,虎儿的安全至关重要,还请你……”不等陈明静说完,哑父猛地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炁之谷,然后做出一个“守护”的手势,眼神坚定,不容置疑。显然,他早已决定,要留在炁之谷,守护炁虎的安全。
陈明静心中一暖,她知道,哑父虽然不能言语,却始终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炁虎,守护着这方承载着“炁”之道希望的山谷。她不再多言,对着哑父深深一揖:“多谢哑前辈。此去凶险,我会尽快归来。”随后,她转身看向炁虎,眼中满是温柔与不舍:“虎儿,母亲要去南方驰援,你要乖乖待在谷里,听从哑父和长老们的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炁虎点了点头,用力抱住陈明静的腿:“母亲,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在这里好好修炼,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能用‘炁’保护你了!”他心口的“炁星”绽放出柔和的光芒,一股纯净的“炁”顺着他的手臂,流入陈明静体内,像是在为她加持力量。陈明静感受到这股温暖的“炁”,眼眶微微发热,她轻轻拍了拍炁虎的背:“好,母亲等着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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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陈明静不再耽搁,转身朝着青云宗主峰飞去。她需要立刻召集青云宗的精锐弟子,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