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看着他，终于，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你还不明白。”

    他说着，缓缓抬起了手，伸向虚空。

    “剑来。”

    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剑，由最纯粹的光粒子构成，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把剑，没有任何威压，没有任何神韵，看起来就像凡间铁匠铺里最粗糙的作品。

    未来的剑无尘握住剑柄。

    然后，拔剑。

    “嗡……”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剑鸣声响起。

    一道红色的剑光，从那平平无奇的剑鞘中迸发而出。

    这道剑光并不快，也并不耀眼。

    但它出现的那一刻，当前剑无尘的真理法身，那具由纯粹大道符文构成、探出概念虚空的伟岸身躯，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

    他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周围的时空、因果、命运，一切可以用来闪避的概念，都已经被这一剑“斩断”了。

    他想要抵挡，杀神剑已经自动护主，化作维度之剑横在身前。

    “噗嗤——”

    没有任何悬念。

    那道看似柔和的红色剑光，无视了维度之剑的格挡，直接贯穿了整个概念虚空，从剑无尘的真理法身腰间一划而过。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下一秒。

    “咔——”

    剑无尘那庞大到无法形容的真理法身，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金色的，蕴含着至高真理的大道之血，如同决堤的星河，喷涌而出，将破碎的概念虚空染成一片璀璨的金色。

    只是一剑。

    仅仅，只是一剑。

    当前的剑无尘，败了。败得干脆利落，败得毫无悬念。

    他低头看着自己断成两截的身体，感受着那道红色剑光中蕴含的、正在磨灭他本源的恐怖意志，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沮丧与痛苦。

    反而，露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原来……那才是真正的‘剑’。”

    “原来……我未来的路，是这般光景。”

    “原来……终点之上，还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