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剑无尘坦然承认。
确认了答案，瑟蕾希娅看向剑无尘的眼神彻底变了。那不再是感激与好奇，而是深深的敬畏，甚至……狂热。永恒天使是血色大陆意志的执行者，是不死不灭的恐怖存在，却被眼前之人一指抹去。这是何等伟力？
她再次单膝跪地，这一次，无比虔诚。
“伟大的存在，请允许我追随于您！”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瑟蕾希娅，愿献上我的忠诚与利刃，为您扫清前路的一切障碍！”
“我之前路，并无障碍。”剑无尘淡淡道。
“……”瑟蕾希菲娅再次被噎住，她深吸一口气，恳切地说道：“这片血色大陆充满了危机，那些沉睡的古老禁忌，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我也要退避三舍。有我为您引路，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剑无尘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并非嘲讽，而是一种纯粹的陈述，“于我而言，世间并无麻烦。”
言罢，他不再理会瑟蕾希娅，转身，继续向着大陆尽头的虚无走去。
瑟蕾希娅愣在原地，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白衣背影，银牙紧咬。她从未受过如此的无视。但转念一想，以对方那般通天彻地的伟力，的确有资格无视一切。
她挣扎着站起身，体内的伤势依旧沉重，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她没有再开口请求，而是默默地扇动着残破的羽翼，远远地跟在了剑无尘身后，保持着一个充满敬畏的距离。
她不求对方的回应，也不求对方的认可。
她只是觉得，追随着这道光，或许，就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剑无尘感知到了身后的跟随，但他并未阻止。
于他而言，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多一粒尘，或少一粒尘，并无分别。
一人前行，一人跟从。
在这永恒暗红的死寂世界里，构成了一副奇异而和谐的画卷。
与此同时，在739-b维度之外，无尽的混沌虚空与诸天万界之中，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慌风暴，正在疯狂酝酿。
“窥视深渊”任务所揭示的恐怖真相，如同一块亿万吨重的巨石，狠狠砸入了诸天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系统公告：全维度强制任务“窥视深渊”已结束。终极试炼“深渊的咏叹调”倒计时：九年三百六十四天。】**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每一个金丹期以上修为的生灵脑海中响起，如同敲响了末日的丧钟。
起源古界。
这里是万界的发源地之一，无数古老的道统传承于此。一座悬浮于星河之上的神殿内，十几位气息深不可测的身影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他们是起源古界的最高主宰，每一位都是道祖巅峰的存在，跺一跺脚都能让一方大宇宙震颤。
但此刻，神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都看到了吧？”一位须发皆白，身穿星辰道袍的老者率先开口，声音干涩，“那……便是深渊始祖。”
“何止是看到……”另一位头生龙角，身躯魁梧的中年男子苦涩一笑，眼中满是后怕，“仅仅是隔着光幕的窥视，我的道心就险些崩溃。那东西……根本不是我们能理解的生命形态！”
“它的身躯，由无数生灭的宇宙构成……”一位笼罩在迷雾中的女性道祖声音颤抖，“它的一次呼吸，就是一个文明的轮回。我们……我们引以为傲的道祖之力，在它面前，恐怕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退缩吧。”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系统虽说有‘超脱之机缘’，但也要有命去拿。十年后参与协战，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此言一出，神殿内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退缩？他们是屹立于诸天顶点的存在，俯瞰众生亿万年，何曾有过“退缩”二字？可面对深渊始祖那种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绝对恐怖，尊严与荣耀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可若不战，深渊始祖苏醒，整个诸天万界都将化为虚无，我等亦将不存。这非是战与不战的选择，而是……如何求得一线生机！”白发老者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召集起源古界所有力量，备战！纵使身死道消，也要为后世……争一丝可能！”
万魔深渊。
与起源古界的凝重不同，这里充斥着混乱、嗜血与疯狂。
深渊最底层，一座由无数生灵头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一位魔气滔天的身影正狂笑着。
“哈哈哈哈！深渊始祖！这才是真正的终极！真正的毁灭！”魔主的声音震得整个深渊都在颤抖，“什么狗屁秩序，什么狗屁大道，在绝对的毁灭面前，都将归于沉寂！这，才是我辈魔道追求的终极盛宴！”
“魔主大人，那我们……”下方，一位道祖级大魔小心翼翼地问道。
“备战！”魔主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十年后，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