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早已跑远,笑声顺着山坡滚向村落。那只白鸟风筝仍挂在天际,线已放尽,随气流微微摇曳,像是一封寄往天空的信。
君麻吕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有人来了。
脚步声很轻,踏在积雪未化的石板上,带着一种熟悉的节奏??不急不缓,像是走过漫长黑夜后终于学会的呼吸方式。
“你总是挑这种地方见面。”来人停下,声音低沉却不显冷硬,“是不是觉得,站得越高,就越能听清世界的脉搏?”
君麻吕终于转身,看着佐助立于残破的回廊尽头,黑袍垂地,肩头乌鸦安静伫立,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是你自己选的这条路。”他微笑,“从木叶到雪之国,八百里山路,一步也没回头。”
佐助走近几步,目光扫过远处飘飞的风筝,又落回君麻吕脸上:“鸣人说你最近减少了与联合护卫队的联络频率。带土担心你在切断联系。”
“我只是不想让每一次心跳都变成情报报告。”君麻吕轻叹,“他们监测我体内的查克拉波动,记录每一轮‘净解’反应,甚至给我的睡眠周期做了模型推演……可有些事,不是数据能解释的。”
佐助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还记得宇智波斑临死前说的话吗?”
“哪一句?”
“他说:‘我这一生,从未被这个世界理解。’”佐助望着天边云层,“可我现在觉得,真正可怕的,不是不被理解,而是当你开始被所有人注视时,反而忘了自己是谁。”
君麻吕怔了怔,随即笑了:“所以你是来劝我回去接受监管的?还是来告诉我,你也曾站在边缘,差点坠入深渊?”
“都不是。”佐助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小小的火形符印,“这是‘火送’仪式的变体,由我亲手改良。它不再只是告别亡者,也可以用来标记一个‘存在过的证明’。我想把它交给你??作为钥匙与桥梁之间的信物。”
君麻吕凝视那枚跳动的火焰印记,缓缓伸出手。当指尖触碰到符印的瞬间,一股温热自掌心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某种古老的记忆正在苏醒。
“这不是宇智波的技术。”他低声说。
“是融合。”佐助道,“我把一部分写轮眼对灵魂的感知力,注入了家族传统仪式中。它能感应到持有者的意志波动。如果你哪天迷失了方向,这枚印记会燃烧起来,提醒我们去找你。”
君麻吕将符印贴在胸前,正对着那颗仍在缓慢跳动的水晶心脏。光芒一闪,符印融入皮肤,化作一道隐秘的纹路。
“谢谢你。”他说得很轻,“不是因为保护,而是因为你承认了我的自由。”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远方渐暗的天际。夕阳沉入群山,将整片雪原染成金红,宛如血与火交融后的余烬。
就在这时,君麻吕忽然蹙眉。
“怎么了?”佐助立刻警觉。
“不是敌人……”他按住胸口,声音微颤,“是共鸣。又有新的‘回声’出现了,但这次不一样。它不在地下,也不在废墟??它在活人身上。”
佐助瞳孔一缩:“你是说,有人继承了类似的力量?”
“不是继承,是觉醒。”君麻吕闭上眼,额头菱形印记再次浮现,“就像种子落入不同土壤,开出不同的花。那个人……她正经历和我一样的挣扎。”
话音未落,通讯纸鸟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佐助肩头。展开后,是鹿丸的笔迹:
> 【紧急通报】
> 雨隐村一名十二岁少女出现异常症状:骨骼自发生成结晶状结构,查克拉性质发生偏移,呈现半透明银白色。其父母称,孩子连续七夜梦见“穿骨裙的女人”,醒来时口中呢喃古语。
> 初步判断:辉夜血脉潜在载体激活征兆。
> 建议立即介入观察。
佐助看完,眉头紧锁:“又是轮回?历史真的要重演?”
“不。”君麻吕睁开眼,目光清明,“这不是重演,是回应。她的梦不是幻象,而是血脉深处的记忆复苏。那个‘穿骨裙的女人’……或许是初代雪之一族祭司的投影。她们曾在千年前与辉夜共存,选择以封印代替征服。”
“你要去?”佐助问。
“必须去。”君麻吕转身走向台阶,“如果这份力量注定要在世间留下痕迹,那就让我教会下一个承载者,如何用它去治愈,而不是毁灭。”
“我陪你。”佐助迈步跟上。
“不必。”君麻吕摇头,“她是女孩,需要的是引导,不是威慑。你去了,只会让她害怕。而且……”他顿了顿,“有些门,只能一个人推开。”
佐助停下脚步,最终只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