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左一右,紧紧拉住方南的衣袖,小脸上洋溢着兴奋。
“少爷真是太厉害了!”春桃的声音无比的崇拜,“看那个坏蛋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秋菊用力点头,眼圈还有些微红,笑容灿烂:“谢谢少爷替我们做主,那个坏蛋磕头的样子,真是……真是活该!”
方南看着两个小丫鬟,温和地笑了笑:“好了,没事了。”
马永昌、李宁山等一众同窗纷纷围了上来。
“子谦,今日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扬我书院之威啊!”马永昌一脸激动。
“何止是书院之威,简直是文坛盛事,三篇佳作必当流传千古!”李宁山赞叹不已,“恭喜子谦兄,文武双全,冠绝同代!”
其他同窗纷纷表达着祝贺和钦佩之情,方南一一含笑回礼。
评判席上,上演着一场小小的争夺战。
赵王眼疾手快,在方南写下那三篇惊世之作后,趁诸位大儒还沉浸在震撼品评之中时,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三张墨迹未干的宣纸牢牢抓在手中。
赵王得意地笑道:“妙极!妙极!此乃本次文会最大之见证,当由本王亲自保管,装裱后悬于怡园正堂,以供后来者瞻仰学习!”
几位大儒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捶胸顿足,懊悔不迭。
一位大儒吹胡子瞪眼:“王爷!您这……这未免太不厚道!此等瑰宝,当由我等书院珍藏,以供学子临摹研习才是!”
另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儒也痛心疾首:“王爷啊!老朽眼花,方才还未看真切,您怎能就……就让老朽再多看几眼,品咂一番那‘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苍凉余韵啊!”
“是啊王爷,那《渔家傲》词情慷慨,老朽还想再体味一番‘将军白发征夫泪’的沉痛呢!”
赵王哈哈大笑,将诗稿紧紧护在怀里,任凭诸位大儒如何声讨,就是不肯松手:“诸位先生莫急,莫急,待本王命人誊抄数份,必定送至各位府上。”
“但这原稿嘛,嘿嘿,本王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方南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台下,落在了楚盈月的身上。
楚盈月独自坐在案几后,静静地望着自己这边,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和……一种让方南心头微微异样的柔和。
方南想起方才正是这位楚兄仗义出手,护住了春桃和秋菊,心中感激更甚。
方南见楚盈月独坐,评判之事已了,自己再留在评判席上也无必要,不如去与这位投缘的楚兄说说话。
方南向赵王和外公等人告罪一声:“王爷,外公,诸位先生,台下有在下的朋友,学生先过去相陪。”
赵王闻言顺着方南的目光看去,见到是楚英公子,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和意味深长的笑意,连连摆手:“快去快去,好好招待你的朋友!”
王明海也看到了楚盈月,见赵王神色,抚须微笑点头:“去吧。”
方南得了允许,带着春桃和秋菊走下评判席,穿过人群,回到了楚盈月所在的案几旁。
“楚兄,久等了。”方南拱手。
楚盈月见方南回来,心中没来由地一喜,忙起身还礼:“方兄处理得当,何来久等。今日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两人重新落座,方南吩咐侍女再添些茶水点心。
春桃和秋菊乖巧地站在方南身后,不时偷偷打量这位楚公子,小声嘀咕着。
“楚兄是河东人士?此次入京,是寄住在亲友处,还是客栈?”
方南找着话题,感到与楚盈月交谈,有一种难得的放松和愉悦,仿佛遇到了相识已久的知己,言谈间毫无滞涩,心境格外舒畅。
方南甚至觉得,只是这样并肩坐着,偶尔交谈几句,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和满足感。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方南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产生如此……亲近甚至依恋的感觉?
方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楚盈月精致无瑕的侧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随即赶紧在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想……我方南堂堂男儿,岂能有……有断袖之癖?”
方南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端起茶杯猛灌一口,试图压下心中的异样。
楚盈月并未察觉方南内心的波涛汹涌,正沉浸在一种微妙的欣喜和羞涩之中。
如此近距离地交谈,方南温润的声音,清俊的眉眼,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气度,让楚盈月心跳加速。
楚盈月努力维持着男子的仪态,回答道:“多谢方兄关心,在下暂住在京城一位远房叔父家中。”
楚盈月随口编了个身份,心中暗自庆幸今日做了男装打扮,才能如此自然地与方南相交。
台上的赵王拍了拍手,朗声道:“诸位,方才些许插曲,耽搁了正事现在继续颁发本次诗词文章比试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