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绝的一笔还在后面。
方南洗净兼毫笔,蘸取了一点极淡的赭石色,在那象征山巅的墨色之上,轻轻染了数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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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宛如画龙点睛,那一片淡赭仿佛被初升的朝阳瞬间染红,温暖而充满希望,点出了“晓霁”之题的灵魂!
“泼墨写意!这……这竟是失传已久的泼墨大写意手法!”
台下一位资深画师猛地站起身,失声惊呼,声音颤抖。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形绘有形!妙啊!太妙了!此画意蕴无穷,观之如身临其境,呼吸到那雨后的清新空气!”
“李思训之画是‘术’,精工至极,乃人力之极!而方郡公之画是‘道’,天人合一,直抒胸臆!境界之高下,已非同一层面!”
“看似潦草随意,实则胸有丘壑,笔底乾坤!这等驾驭水墨的功力,简直是神乎其技!”
评判席上的大儒们激动得无以复加,今日方南带来的震撼一波接着一波,一次次刷新着众人的认知。
大儒们纷纷离席,围到方南的画作前,反复观摩,啧啧称奇,恨不得将每一处墨韵都刻入脑中。
李思训呆立在一旁,怔怔地看着方南那幅气韵生动、意境超然、仿佛拥有生命的写意山水。
再回头看看自己那幅极致精美、无可挑剔,却缺乏自然神韵和情感温度的工笔佳作。
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明悟涌上心头。
李思训追求了一生的技之极致,在对方那近乎于“道”的境界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良久,李思训长长叹息一声,叹息中充满了释然与敬佩。
李思训对着方南深深一揖,语气诚恳:“方郡公画技已通神,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今日得见真正‘写意’之境,方知从前所学,不过皮毛耳,多谢赐教!”
言罢,李思训黯然却心服地退回到人群中,再无半分不甘。
满堂彩声如同雷动,几乎要掀翻怡园的屋顶。
“太厉害了!简直是画仙临凡!”
“今日真是不虚此行,能见此神作,死而无憾矣!”
几家青楼的清倌人们更是美目放光,娇呼着“方郡公真乃神人也!”,若非有侍女拦着,只怕早已忍不住要涌上前去。
吕昶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几乎要站立不稳,全靠身后跟班勉强扶着。
四局!连败四局!
每一局都是毫无悬念的惨败,吕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每一次精心准备的攻击,都被对方轻易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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