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难过哦!”
他似乎抱怨够了,脚步加快了些。
又拐过两个弯,周围的房子更加低矮密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货物的淡淡霉味,街道尽头,出现一个用粗糙木板和锈蚀铁皮围起来的大院子,院墙很高,顶上还缠着些生了锈的铁丝网。
一扇油漆剥落大半的木门紧闭着,旁边开着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侧门。
“喏,到了。”
老蔫停下脚步,指了指那扇小门,“灰鸥港七号仓库,老驼背就猫在里头,你自己过去敲门吧,就说老巴特船上的阿影。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摆摆手,也不等凌疏影回应,趿拉着木屐,转身就朝另一条岔路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杂乱堆放的货箱后面。
凌疏影站在那扇斑驳的木门前,空气里那股货物味更浓了,阳光被高墙挡在外面,只有门缝里透出一点昏暗的光。
她抬头看了看高墙上缠绕的铁丝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伸出手,手指落在冰冷粗糙的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三下。
笃,笃,笃。
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里面没有立刻回应,她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门内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吱呀——
那扇小侧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门缝后面,眼皮耷拉着,看人时需要费力地抬起。
他的背佝偻得很厉害,像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小山。
这就是老驼背。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