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对她一个年轻女子独自去都岛有些意外,但没多问,只是用粗短的手指扒拉了一下铜贝,确认数目,然后丢给她一块小木牌,上面用炭笔画了个歪扭的记号。
“上船,货舱旁边有空位自己找地方蹲着。”
凌疏影接过木牌,攥在手心。她随着人流踏上摇晃的跳板,登上“海狗号”,甲板上堆满了货物,绳索和缆桩纠缠。
她在靠近船舷,一个相对不那么拥挤的货堆旁找了个角落,靠着一个蒙着油布的木箱坐下,将硬面饼的油纸包放在腿上,目光扫过甲板上形形色色的人:
沉默抽烟的商人,一脸愁苦的妇人,几个看起来像去都岛找活计的年轻汉子,还有那些穿梭忙碌、满身汗臭的水手。
船长老巴特站在船尾舵轮旁,叉着腰,看着货物装载情况,不时吼两嗓子催促,他的目光扫过甲板上的乘客,在凌疏影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对她独自一人又坐在角落的安静模样多看了一眼,随即又移开了。
“开船喽——!解缆——!”老巴特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水手们应声而动,粗壮的缆绳被解开,沉重的船锚在绞盘的吱呀声中被缓缓拉起。
风帆在桅杆上被水手们奋力拉扯着调整角度,发出沉闷的拍打声,船身一阵摇晃,开始缓缓离开破败的黑齿礁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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