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多的时候,她选择下海。
海水包裹住身体,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平静,水下的世界是另一个样子。
光线被扭曲,声音变得模糊。斑斓的鱼群在珊瑚礁间穿梭,像流动的彩带。
海葵随着水流轻轻摇摆,她憋着气,像一条灵活的鱼,在礁石缝隙间搜寻。
手指探进冰冷的岩缝,摸到一只躲在里面的肥美海胆,坚硬的棘刺扎了一下她的指尖,她毫不在意,用力把它抠出来。
有时能逮到一条反应迟钝的石斑鱼,滑溜的身体在她手里拼命扭动。
抓到的东西丢进腰间的藤篓里,沉甸甸的收获能换几把糙米或一点盐巴。
在水里,身体的重量似乎消失了,只有水流拂过皮肤的冰凉触感,和肺里空气一点点耗尽时的轻微灼烧感提醒她还活着。
当她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时,那种沉重的空虚感又像溺水一样涌上来,瞬间将她淹没。
看着手里挣扎的海货,远处死寂的村落,以及那片吞噬了她所有亲人的的大海,一种巨大的疲惫和虚无感,笼上心头
活着,为了什么呢?
像阿岩那样,日复一日地在贫瘠的土地上挣扎,最后被大海一口吞掉?
还是像现在这样,像滩涂上的一只寄居蟹,为了填饱肚子麻木地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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