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瑶公主打断了杨勉问下去,直接说道:“胡新勇进京了,还去见了那位叫荆天雷的杀手,应该是还想着对你行刺。”
听了世瑶公主的鲜释,杨勉不仅眨了眨眼睛,很是疑惑地问道:“既然知道胡新勇进了京城,你就可以派人把他拿下,交给刑部审理,可为什么还让他逍遥法外?”
世瑶公主听了杨勉这般弱智的话,白了他一眼,娇嗔地说道:“现在把他抓了,以前对他的监视不就白白浪费了吗?因为我心里始终有些疑惑,从这些天得到的消息来看,他这次赴京所谋甚大,现在就想看看他究竟想干出什么事来……”
她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这对于她来说,当然想看看三皇子究竟想搞什么名堂。在世瑶公主心里,杨勉那鸟铳在江南就用过几次,要说他手中有利器的这个消息没有传出去,她是万万不信的。现在之所以没有大规模传开,应该是所见之人要么被杀,要么被吓破胆,只敢在小范围里流传,至于目前传到了那个范围内,这就不好说了。
世瑶公主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这个消息已传入京中,又传进了三皇子的耳里。如今渭河边的工厂,由她全权负责,那三皇子会不会因此就会怀疑渭河边工厂所产之物?这其实不难想像,只要明白了皇上对工厂的重视态度,又是世瑶公主做为负责人,关键的是杨勉才是真正的工厂一把手,把这一条线理清了,也就不难想清楚渭河边工厂所生产之物了。
如果三皇子猜出渭河边工厂所生产之物,乃是杨勉手中的利器,那太子殿下又会做何打算?无非两个选择,要么为他所用,要么毁掉,谁也用不成。如果真上升到了那一步,不光是杨勉,只怕是整个驸马都会处在危险之中。
现在对于世瑶公主来说,只能尽力把这些可能威胁到杨勉,威胁到渭河边工厂的人捱杀在萌芽之中,还要尽快生产出鸟铳装备忠于她的军队。只有这样,才能达成皇上对她的厚望,才能保全驸马府的一切。
杨勉对于世瑶公主的这个说法,有些嗤之以鼻,认为她有些小题大做。胡新勇这次进京,在杨勉的心里,毫无疑问是来杀自己的,至于胡新勇还有没有其他深意,他暂时还没有想到。
“随便你安排吧。”杨勉说完后,又对纪无双说道:“无双,以后的日子里,公主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她现在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就怕那些宵小之辈对她不利。”
“我无妨的,没人敢对我不利。这次带着纪妹妹过来,就是要护你安全。你可知道,你是驸马府的顶梁柱,也是父皇眼中的栋梁之材,如果不是碍于你的身份,朝中定会有你一个高官的位置。”
世瑶公主笑吟吟地说完,脸上又露出憧憬之色,轻声说道:“真想早些过上你口里那平等、自由的日子。”
对于世瑶公主嘴里身份的问题,杨勉当然清楚,就是驸马不得入朝做官的规矩,也因这个规矩,他这一生也就断了仕途这条路,老老实实辅佐世瑶公主干着管理工厂这件事来。
杨勉不想讨论这个关于仕途的问题,便转了话题说道:“张武德应该快到了,到时有了高度酒出来,不知你三哥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说到三皇子,想到他把杨勉去老鹰嘴山寨的消息透露给胡新勇,世瑶公主的心里莫名就是一寒,没好气地应道:“最好能把他在京城的酒楼都挤垮,或许这样,他便老实了。”
杨勉知道这是她的气话,便顺着世瑶公主的话应道:“要挤垮他的那酒楼应该不是难事,只怕这样一来,就会恶了太子殿下的心,做人还是留一线吧。”
他想了想,微笑接着说道:“对了,既然你也向往我嘴里的那个世界,我们就要多赚银子了。我担心的是某天新皇上位后,要压制我们这些于他来说不安定的因素,就怕会全力压制我们的生存空间,断绝与我们的商贸往来。所以我们现在就得努力赚银子,给我们留够本钱,多一些周旋的空间。”
坐在对面做忠实听众的纪无双,现在听杨勉和世瑶公主说起这些,忍不住问道:“公主,杨郎,你们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杨勉不想过京城里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心里也有了一些对未来的打算的事,只是还一直没有给纪无双说过,现在听她问起来,就说道:“无双,或许要不了多少年,我们就会在孤岛上度过一生了。只是这样一来,于你来说就太不公平了。你从苦寒之地的大山上来到繁华的京城,没过上多少年好日子,又要陪着我在茫茫大海中的孤岛上生活,吃些臭鱼烂虾,迎着狂风暴雨,说实话,我心里很是不忍。”
“呵呵,一个大男人,尽做小女子家的姿态。你是我的夫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有你的地方,我便有了家,哪有你这般矫情,说得这般不堪。”
纪无双双眼微红地说完,稍稍平复了心情,看着世瑶公主说道:“就怕公主不习惯。”
“放心吧,也如你说的那般,有他在的地方,便有了家,有家的地方,我肯定能习惯。”世瑶公主看着杨勉,继续说道:“你所说的地方,是江南一座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