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新勇这次重返京城,本来只有一个目的——杀杨勉。而他听了三皇子一番话后,又改变了主意,就顺着三皇子的指引和安排走上了另一条道路,西门祝心思所及,对胡新勇看得又轻了一些。
在西门祝的心里,上次刺杀杨勉一事,官府或驸马府多半不会就此了事,只是他不知道其到现在还没有动作的深意罢了。现在杨勉回了京城,只要他奔走在京城和渭河之畔,就能再次找到刺杀杨勉的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哪能还能按三皇子说的那样去做,多惹事端,干那轻重不分之事!
西门祝有他自己的想法,装作一副很苦恼自己太过愚蠢的样子,轻声朝胡新勇说道:“二公子,你刚才问我们的意见,可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都是大老粗,在搞垮杨勉酒楼这件事上,根本想不出什么主意。我看还是你来拿主意,我兄弟二人去执行,你看可好?”
说到智商这个问题,胡新勇或许连西门祝都不如。想他投靠三皇子以来,该有的孝敬一分不少,可他曾在三皇子那里得到哪怕一丝的好处,反而还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和杨勉玩个你死我活,三皇子就坐等收渔翁之利。
看着西门祝那自惭形秽的模样,胡新勇心想也是,两个作镖师出身的人,除了一身武功外,能有多少头脑,这事看来还得去找三皇子拿个主意,另外还得把荆天雷那个秃子找来共商大事。
话说荆天雷这人,自逃回京城后,也如西门祝师兄弟两人一样,过上了耗子一般的生活。当然,他本是顶级杀手,又是为某个权贵干那些见不得人的活,像他这种人,杀人太多,树敌太多,过耗子一般的生活本是常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在腌臜的地方生活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上次刺杀杨勉失败后,虽说折损了带出去的同道中人,但干这个行当的人,都有朝不保夕的觉悟。他回到住处后,把情况给同道中人一说,除了唏嘘和惋惜之声外,同道中人也默认了这一事实。
只因这次事涉驸马,涉事太大,那些同道中人,只能告诉荆天雷,用心躲藏,安心休养,一应消息由那些他们来负责打听,如有风吹草动,定会提前知会于他。
有了同行相帮,荆天雷在京中的日子虽说也如耗子一般,但对比西门祝和兰十七,不知好了多少倍。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气温一天比一天高,当惯了耗子的荆天雷也受不了没有轻松自如、清风拂面的日子。
正当他快耐不住时,杨勉回京城的消息有同行传给了他,又在如牢笼般的破房子里呆了三日,得到了风平浪静的消息后,这才敢走出他那安全小屋,活动于四野。
八初六这一天,午时刚过,天阳正烈,荆天雷顶着他那如圆球般的脑瓜子往回走,快要到他那显得比其他窝棚大的住处时,就远远看见胡新勇带着那两位祝姓打手,等在他的窝棚处了。
见了胡新勇三人,荆天雷先是一愣,随后便摆出一幅阿弥陀佛的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哈哈大笑着紧走几步,来到胡新勇面前热情洋溢地问道:“胡公子,二位兄弟,一别几个月,别来无恙啊?”
“荆兄,一切安好,你也都好吧?”
“还好,还好!”
……
……
四人在门外客气了一番,胡新勇三人才在荆天雷的邀请下,进了那如开调味铺的屋内。给胡新勇等人倒好茶后,荆天雷抠了抠满是鼻毛的鼻孔,才笑容可掬地问道:“胡公子,这次来我这贱地,可有什么好事?”
胡新勇实在不想在这个充斥着各种味道的屋子里待着,所以说话也是直接,只想三言两语说完,离开这个令他作呕的环境。
“荆兄,不瞒你说,上次杀杨勉失败,我是心有不甘,这次来找你,还是希望你能出手相助,取那杨勉性命。”胡新勇一脸至诚地看着荆天雷,说出了来寻他的目的。
可能是荆天雷的鼻毛太硬了,短毛戳中了鼻孔里的痒痒肉,他再次用手扣了抠鼻孔,随后露出一个舒服的表情,待这种感觉消失后才说道:“胡公子,上次在那般情况下都没能杀得了他,现在他又回了京城,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荆天雷对现在杀杨勉的态度,与三皇子的意思如出一辙,都不看好现在这个时机。当然,胡新勇听了三皇子的劝说,本意也是不急于现在杀杨勉的,而是要他在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再动手。
胡新勇心里有所安排,见荆天雷也对现在杀杨勉一事存有异议,当下便说道:“荆兄,现在杀杨勉肯定不容,但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动些手脚,就算是杀不了他,能给他带去痛苦也是好的。”
荆天雷听完胡新勇所说,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想不明白这个胡二公子为什么要说出这一番话来。说白了,他就是一个不称职的杀手,拿雇主的银子尽力办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