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回到宿舍,他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倒在床上,安全帽滚到地上也懒得捡。窗外的工地重新响起了零星的声响,那是夜班工人趁着来电开始干活了,可这些声音在他听来,已经像隔着层厚厚的棉花,模糊不清。
眼皮终于合上的前一秒,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根被挖断的电缆,像条受伤的巨蟒躺在地上。但很快,这画面就被浓浓的睡意吞没了。凌晨一点十五分,陈景辰终于坠入了梦乡,哪怕这睡眠注定短暂,注定会被明天清晨的闹钟打断,此刻也成了最奢侈的恩赐。
夜还很长,抢修的痕迹留在地上,也刻进了他熬红的眼里。明天太阳升起时,他还得爬起来,继续去工地转,去讲安全,去盯隐患,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被抢工期的鞭子抽着,一圈又一圈地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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