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
手机响了,是老张打来的:“陈工,晚上来我屋喝点?我让婆娘弄了点腌菜。”
“不了张叔,”陈景辰笑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挂了电话,他把资料一一归档,放进铁皮柜锁好。走出办公室时,碰见郑丽华抱着文件夹往宿舍走,嘴里哼着歌。晚风带着点暖意,吹得墙角的迎春花晃了晃,露出点点嫩黄的花苞。
“明天见。”他说。
“明天见。”郑丽华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陈景辰最后锁上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发出“咔哒”的轻响。夜空很清,星星比疫情期间亮了不少,像撒了把碎钻。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泥土和草木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烟火人间的暖意。
明天,这里又会充满机器的轰鸣和工人的笑声了。他想。脚步轻快地往宿舍走,军大衣的口袋里,还揣着半块老张给的烤红薯,硬了,却依旧带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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