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锦衣卫回道:“有兄弟去公主府问过,回说天不亮就去了京畿大营……”
明居正微微一笑,心想:说什么不在乎权力。哪有人真的不在乎的,这是人性。当能触手可及的时候,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一旦明白权力的美妙,谁又能受得了这种诱惑。
徐骄不明白权力的美妙。
他只是知道,在这帝都,自己的价值是身后所代表势力。是徐元的一生为官,盘根错节的关系。是徐之信的京畿大营,手握四十万大军的威慑。
今日,他短衣、长裤、革靴,披上一身轻甲,做了京畿大营行军总管的一名参谋将军。虽然品级不高,可他身份特殊,除了曾是卫戍指挥,是徐之信的侄子,更是驸马。
军中都是耿直汉子,最看不上吃软饭的小白脸,但徐骄是例外。
第一,他不够资格被称之为小白脸。
第二,谁若是能吃公主的软饭,还能吃的左一个又一个的乱搞,那就是真本事。
男人的本事有两种:床下的,床上的。
床下的本事,徐骄早已证明过自己。杀了殿前将军方迎山,谁敢说不勇。
至于床上的,更不需要证明。原配夭夭,又娶公主,和三江郡主勾搭,据说还和风灵卫左右司不清不楚。
他长得又不帅,虽说有点身份地位。可看看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而且他勾引的不是良家少妇,都是良家少女。
所以靠什么?心照不宣,肯定是下盘功夫。
徐骄当着众将的面说:“我有伏虎十八式,专打母老虎……”
床上床下都成功的男人,比百胜将军更值得推崇。
徐之信为他一一引荐众将。
徐骄这才发现,其中好几个都是卫戍衙门的旧识。
寒暄过后才知道,自从徐骄被免了卫戍指挥使,卫戍衙门也大换血。他们都官升一级,来大营带兵,最近就驻扎在城外。不过卫戍衙门里都是老人,只是由之前的游击将军升至轻骑将军……
徐骄心里感慨:徐元老头安排的周到,而且是无声无息,谁也不会怀疑。
试想一下,自己现在是参谋将军,虽然品级不够。但城内城外玄甲军众将,都是以前的老人,喝过他请的喜酒。那办起事来,可是方便太多了。
人心世故,人情冷暖,被这老头拿捏的死死的。
徐骄一个劲儿的赔礼,说娶公主的时候,不知道不能办酒席,很是过意不去。
有个将军说:“老弟,你请我们也不敢去。九百九十九两黄金,我们没一个人能拿出来的……”
看着太阳缓缓升起,徐骄知道要去礼部了。离开大营,也不骑马。以他现在的修为,几十里的路程,用不上一盏茶的时间。
礼部门前。
王子渊和小干王也都到了。
王子渊等的不耐烦:“明叔,什么时候开始……”
明居正说:“监考都在,才能开门。这个徐骄,向来没有时间观念……”
小干王说:“主考在,就不用等他了吧。”
“小干王不可,这是体制,是规矩。”明居正说:“治国理政,第一重要的就是体制。”
王子渊问:“这还真没听说过,体制是个什么东西呢……”
明居正一笑:“各位学子,驸马还没到,我们也别傻等着。刚才我和两位王子谈体制问题。哪位学子有高见呀……”
“大人,古书之中没有谈及体制为何呀?”
“所谓体制,是根本的制度。”明居正说:“历来王朝兴衰,无论有无天灾外患,皆是与人有关。一个王朝,由人建立,也由人灭亡。究其原因,民心不归是也。依我看,就是体制不彰,人治太重。好比我现在随便拉个官员过来,不说他是谁,也不管他品级如何,干什么的。就只问你们,觉得他是清官,还是贪官?”
学子们安静不语。明居正又问小干王和王子渊:“两位觉得呢?”
小干王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断定他是清还是贪。”
王子渊说:“得查!”
明居正笑说:“老百姓什么都不用知道,也无需查,肯定认为他是个贪官。”
“为什么?”王子渊有点不服。
明居正说:“相信学子们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王子渊不明白,我尚可理解。小干王你出身民间,竟也不明白么?”
他当然明白,只是不敢胡说,这话是要得罪人的。如果他觉得随便一个官员都是贪官,谁还会想着支持他。
明居正又说:“贪婪本就是人性,所以这不是原罪。你们之中或许会有人想:贪,怎会不是罪呢?其实,不要高估自己的人格,等你们坐到那个位置上,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有些学子心里不服气。
明居正接着说:“所以治国之道,首重体制,将人为的因素降到最低。你可以贪婪,但是不给你贪婪的机会。我曾游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