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愕然:“你要和我动手,你忘了自己是谁?还是故作姿态,想逼我?”
徐骄说:“夺情蛊之下,我没有反抗你的能力。可这不代表,我没有反抗你的实力。我调了七营玄甲军,你只是宗师,根本没有机会。还有十四营玄甲军,随时可以攻入干王府。花卿有百里诸侯护着,不会有事。但那个小干王,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夭夭愤怒,他竟敢有这种想法,一口怒气冲上来,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正喷在落日弓上,凄凉的蓝色光晕,多了斑斑点点的血红。
“你怎么了?”徐骄问。
夭夭说:“旧伤。今日又受了大宗师一击……”盘膝坐下,运功平复气血。
徐骄冷笑:“你这个库玛也太尽职了,伤还没好,就出来奔波。”
夭夭深吸一口气:“本是要养好伤的,可百里诸侯传信,说你得罪了方迎山,只得尽快赶来。”
徐骄心有感触,随即想:不能心软,女人是骗子……
夭夭冷声道:“没想让你心软。只是你还有用,得活着……”
徐骄哼了一声:“我记得告诉过你,我很不喜欢自己的想法被别人知道。”
夭夭没有说话。
女人的一滴泪,就能摆平男人,何况是一口血。
徐骄把复合弓再次投入河中:“明天再谈。”转身就走。
“你是干什么去。”
徐骄说:“找李师师,只有在她那里,我才觉得自己只是个男人,而不是一颗棋子……”
夭夭冷笑:“上次大婚给过你机会的,这一次也没这个好事。她被世子李渔带走了……”
徐骄说:“你们的合作,倒是瞒了所有人。”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一事,骂了一句:“他妈的!”飞身出府,喊道:“三猫……”
“这儿呢骄哥,现在动手么?”
“动什么手?”徐骄说:“让城头的玄甲军灯火传信,城外守军,河道,漕运,港口,不允许任何一个三江源的人离开帝都,船到半途也要截停……”
“怎么了?”三猫问。
“我怀疑李渔要跑。”徐骄闪身没入夜色。花卿,小干王,夭夭,该出现的角色都出现了。下一步,就是大肆宣扬干王之死。
夭夭的想法,让公主怜自己说出来,不切实际。而三江王要着这一步棋,他得先把自己一对儿女弄出帝都。大谋者未必狠,狠者未必狠到可以无后。那三江王的心血,所为何来。
三江会所,备考的学子还在苦读,但见不到一个西山营的人。
徐骄心急如焚。
李渔,跑就跑了,可不该把李师师带走。她只是你妹妹而已,棒打鸳鸯可恶……
展开身法,快如疾风,飞跃出城,向南疾奔。
奔出去十几里,忽然想到:不对。他们不会去津门,以李渔的身份,三江王的船,是可以和官船一样,停在内河港口。
回身向东,如果他们坐上了船,估计已经无可挽回了。
飞奔不到三十里,就见旷野中一片火光,人影绰绰,运足了目力,隐约看得出,好像是风灵卫围着什么人。
听到有声音飘过来:“西山营,杀过去!”随之便是刀剑出鞘的清亮声音。
徐骄一喜,飞身落下,正看见纳兰雪抽出苍冥剑。
“纳兰右司,这么晚了还不睡。”
纳兰雪眉头一皱,后悔自己一个人来。早知道徐骄在暗处,就找莫家兄弟跟着了。他修为宗师,可已经有了大宗师的威慑力。
“你不也没睡。”纳兰雪说:“真是奇怪,人家大婚,到了晚上,都有重要的事做。可你两次大婚,都不管新娘,都来城外溜达。”
徐骄一笑不语,冲李渔说:“世子兄,师师呢?”
李师师若是听到他来,肯定叫出声,这么安静,一定是堵了嘴巴,绑了手脚。
李渔说:“徐兄弟辜负春宵,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徐骄说:“夜路难行,道阻且远。知道世子兄急着回三江源,可我夜观天象,风不平,浪不静。所以,想请世子多留几天。”
纳兰雪一听就笑了:“我以为你是来送人的。”
“江湖路远,我怎会让世子冒这个险。”徐骄说:“世子请回。风雨将至,我已下令玄甲军,各港口,风雨不定之前,不能行船。”
李渔脸色阴沉:“多谢徐兄弟。”勒马转身:“回……”
西山营刀剑入鞘,夜色中一大群人往帝都方向驶去。
纳兰雪说:“你何时知道李渔会离开帝都,眼线够可以的。”
“哪有眼线,刚刚猜到而已。”徐骄说:“你好像早就知道,以李渔的小心谨慎,临走之前,应该不会露什么马脚,我都没看出来。”
“安公公遗书:绝不让李渔离开帝都。”
徐骄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