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秋眼睛一翻,激动的晕了过去。
明居正冷笑,轻声对徐骄说:“此子,难成大器。”
徐骄说:“他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花卿叩头:“谢叔祖,谢陛下……”
皇室宗亲,文武大臣,也都跪下,山呼圣明。
明中岳什么话都没说,落寞的离开皇宫。他总觉得,近来时局,越来越难以把握。
徐元看着老头落寞离开,心中有些伤感。以后的帝都,难免血雨腥风。若是独孤鸿活着,他还想拨弄一下风云。可如今,眼看明帝要君权至上,急流勇退或许才是明智之举吧。
“走吧!”他对徐骄说:“这段日子,你惹了太多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徐骄一笑:“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乐在山水,这大殿高阶,我是一步也不想迈。”
徐元欣慰的点头:“你明白就好,公主府有山有水,应该是你喜欢的地方。”转头看向明居正:“年轻人,你祖父不如你。他才智过人,精于谋划,心计比你要强,可你知道,为何我说他不如你?”
“请阁老指教。”
“他没有你的格局。”徐元说:“格局够大的人,才能真正做到身在局中,心在局外。不过,你们两个都记住:一盘棋的输赢,手段是其次,对手才是关键。”
明居正沉思:“请阁老开示……”
徐元笑道:“我年少时,曾有个朋友,对弈从未赢过我,但我也从未赢过他。”
徐骄说:“和?难道就没有一局分出过胜负?”
“每一局都优势在我。”徐元说:“可每当他要输的时候,便将棋盘掀翻。我一介书生,哪里是他对手,如之奈何呀。所以,弈棋之道,你首先要明白,对手是否有掀翻棋盘的实力。手段多高明都没用,哪怕胜券在握,也不代表你会赢。”
都是明白人,一点就透。
看着徐元蹒跚离去的背影,明居正说:“满朝之中,徐阁老才是最明白的那个人。唉,幸亏阁老提醒,我还真没想过这些。聪明的脑袋是重要,但最重要的不是聪明,而是这颗脑袋。”
徐骄说:“所以呀,野心不要太大。帝都这个局势,你我都没有保住自己脑袋的能力。”
明居正冷声说:“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
徐骄摇头:“我听说,你在朝堂之上献策设立军机,如今又把花卿之子逼上台面。这两件事,明中岳都不会喜欢。”
“你可以帮我杀了他。”
“他们体内都有明君所留的圣人之力,连方迎山都杀不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明居正说:“那独孤鸿是怎么死的。别对我说,你真的相信,他的死毫无可疑。”
徐骄也想不通:只有一个解释,燕平生为了报仇,故意诬陷方迎山。要知道,二十年前,明帝就想除了三老。
以明帝的修为尚且做不到,何况是方迎山。
徐骄预感到麻烦要来了。
本来,他想着在麻烦来临之前抽身。眼下,怕是躲不过去。
陆吟秋,不对,现在应该叫小干王。这个角色,现在登场绝不恰当。花卿身边只有百里诸侯,根本没能力保这颗棋子。整个帝都,她怕是只能利用自己。
人算不如天算,抢夺羽蛇胆失败,他本来计划,尽快离开帝都,哪料会出方迎山的事。
仙娘被抓,小山被震断四肢。如今还在床上不能动,连撒尿都是躺着的。
杀了方迎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又想,等小山可以动了,便离开帝都。谁成想明居正来这么一手,硬把陆吟秋——不,是小干王,逼到台上。
海后,他不喜欢,可不喜欢不一定就要为敌。莫家兄弟实打实的大宗师,海后自己也是,本就让人忌惮。而且眼下,海王纳兰真哲就在帝都。
和海后作对,比对付方迎山更危险。而且,他们早就想让自己死了。
他想不明白:安慕海为何会留下那样的遗书,要自己和明居正非死不可。人心难测,他还是把人想的太美好。
街道小巷,很多人都在议论小干王的事。消息这么快就传到街头,相信是花卿的安排。有这个能力的,只有谍门。
“你看民众,谈起小干王的时候,不是当热闹看的。”明居正说:“可想当年王子干为人,是有民意基础的。”
“民意基础,有个毛用。”徐骄说:“又不是搞民主,拼选票?花卿只是跨出第一步,这一步确实很关键,但不会对大局有什么影响。现在,小干王只是有了争的资格,他有本钱么?什么情况下,奉天殿的那把椅子才会轮到他来坐?”
明居正沉吟道:“确实,任何情况下,明帝都不会把皇位传给他。人家又不是没儿子,除非王子渊,王子泓都死了。真不明白,花卿凭什么觉得,有了小干王这颗子,就能赢下这一局呢?还有三江王,明中岳对三江王评价极高,说他心思细密,有勇有谋,更可贵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