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居正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和徐骄一定会找到办法……”
笑笑凄然:“其实我想对他说:我不怕,也不在乎。又担心他会觉得我是在安慰,心里反而更沉重……”
明居正感叹,善良的人,为什么大都没有好的结局呢。
春意园,无论姑娘还是丫鬟,厨子打杂,连带那些豪商客人,全被带回卫戍衙门。
一时间,卫戍衙门怨声载道。徐之信不明白,但知道徐骄年纪虽轻,不是个不知轻重分寸的人。如此大闹,必有其因。他是指挥使,只要自己不说,别人就更不敢讲什么。
抓回来的人,被关押在天井,门也不关,四周高墙,全是配备强弩的玄甲军。
以前的卫戍衙门,是帝都最冷清的官署。第二冷清的,就是京兆府。可不到一个月,已经变得热闹了。上一次,这天井关押的是风灵卫的暗探,这次比上次好,关押的虽然都是老百姓,但一小半都是女人,还是美女。
这样姿色的美女,他们这些大头兵,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因为等他们攒够了银子,有资格进入春意园那种地方。那个时候,或许也没了快活的力气。
徐骄站在墙上,心里仔细盘算。明居正传来消息,春意园的顾青竹,是被方迎山的手下,一个叫屠雄的偷偷带走的。
他有点想明白了。
方迎山以仙娘为饵,一路大方招摇到帝都,就是想看是否有人稳不住。
他儿子死在津门渡临江楼。只要问一下当时那些随护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会牵连仙娘。无论她是否无辜,都是唯一可疑的线索。
失算,当时没想那么多,才有了今天的困境。
三思而行,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像下棋一样,仅仅不留破绽,是不够的。还要推测,对手会怎么反应。思维要缜密,看的不只是这一步,而是下一步,甚至下下一步。
当他在街上意外看到仙娘的时候,就该联想到这些。
如果当时能多想一下,警惕一些,就不会让小山去打听,也不会陷入危局。
至于顾青竹,她和小山没有关系,但别人未必这么看。他大概能猜到,小山定是什么也不肯说,修罗山出来的人,都是硬汉。
硬汉也是年轻人呀。年轻人不怕死,但总有怕的。通常来讲用女人威胁,十有七八能成。
方迎山定是误会了顾青竹和小山的关系,这法子有点笨。首先,顾青竹是什么人,春意园当红的姑娘。
一个男人,到春意园那样的地方,去找顾青竹那样的姑娘。你可以找一百种理由,但绝不是去相亲的。更不会去谈轰轰烈烈的爱情,他们顶多就是一种消费与服务。
但顾青竹是个借口,能让他进入将军府……
天井里的人叽叽喳喳的。
“诸位!”徐骄大声道:“想必你们知道,我为何要把你们请来卫戍衙门吧。”
“不知道!”一个大腹便便,只穿着短裤的胖子说:“大人,我等都是守法良民,正经商人,去春意园就是寻个乐呵。裤子刚脱下来,还没提枪上马呢,就被你们抓到这里来。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是奉的谁的命,请的谁的旨……”
徐骄心想:妈的,说话挺冲。
春意园的管事向前一步,他是见过徐骄的,知道这小爷就是兵痞,混账起来,连菜市场的混混都不如。
“大人!”管事的说:“春意园是教坊司下的,属吏部,若是有了麻烦……”
“属内阁也不行。”徐骄冷冷道:“你该清楚卫戍衙门是什么地方,杀人犯奸,偷蒙拐骗,不归我管。若有人想要在帝都闹事,搞群众运动,非法集会,那我可就不能不问了。”
“什么群众运动,什么非法集会?”胖子大声喊:“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徐阁老的孙子么,可也不能不讲道理……”
徐骄说:“我站在这里,手里有刀,身后有兄弟,难道没有不讲道理的资格?”
胖子哈哈大笑:“那就要看和谁讲了。我嘛,不买这个账。我们这些个人,虽然没有官职,也没有爵位,可也不是一般百姓,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呀,你当我们是那些贱民么?”有人附和。
徐骄笑一声:“不敢,看阁下的样子,怕不仅仅只是有钱而已,有钱的人,可没这个气势……”
胖子冷哼:“我虽为商贾,可我姐夫却是硕亲王……”
徐骄顿时变色:“失敬失敬,原来是硕亲王的小舅子。我就说嘛,看您富中带着贵气,绝不是个普通的有钱人。”
“嘿嘿……”胖子说:“朝堂大员,也都是有交情的。年轻人,出来做事,眼睛得亮堂。有些人看着惹得起,可你怎知道惹了之后不会有麻烦呀。”
“是呀,是呀。”徐骄说:“可我没有办法,卫戍衙门一位负责防卫的轻骑将军失踪,连同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位密探,就是春意园的顾青竹。我查过了,顾青竹失踪的时候,诸位正好都在。管事的,顾青竹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