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愣了一下:“你在场?”
风盗说:“那一战,我在场,两人公平决斗,没有半点龌龊。在第八十九招,刑泰昭败在应天理惊天八式之下。”
仇老愕然:“我一直以为,是鬼王出手……”
风盗笑说:“鬼王只会对圣人出手。当时鬼王若在,刑泰昭未必会死。半步圣人,未来是可能破入圣人境的。鬼王追求无上大道,但大道非一,人人不同。他巴不得天下都是圣人境,能窥探别人的道,来让自己走的更远。”
仇老叹口气:“当年大祭司闭关,一心要突破圣人境。但也知道破境那一刻,就要面临鬼王。于是让刑泰昭赴武道院,挑战鬼王……”
“挑战鬼王?”夭夭无语:“你们是怎么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呢,天下之人,除了山主,面对鬼王,谁敢言挑战二字。”
仇老说:“你以为大祭司那么笨,让刑泰昭去送死。大祭司的用意,是想知道鬼王的手段,好在自己破境圣人之后,能有一番应对。若是刑泰昭死了,岂不白谋划一场。所以刑泰昭离开寒山清池,带了一件保命的东西。神刀,昆吾!”
风盗大惊:“这把刀一直在天遗族?”
“它本就是天遗族至宝,威力更胜神剑承影,危难之时,足以保刑泰昭一命。”
风盗说:“但当年刑泰昭大战应天理,我没有见他出刀。”
仇老说:“如果你不说,当年事谁又知道。大祭司一直以为,即便有昆吾在手,刑泰昭还是难逃一死。可见鬼王手段何等恐怖,无奈之下,这才请山主帮忙。不过山主出手,代价自然不小。但相比拥有一个圣人境坐镇,还是很划算的。那一年,大祭司破境圣人,鬼王随即赶到。出手相逼,大祭司几乎要焚道应对。其实鬼王不在意杀人,他就是要逼出圣人道念,增加自己感悟。道念出,便是焚道。道既焚,命安在。”
夭夭没有听过这些事,那时她还没有出生。
仇老又说:“关键时刻,山主出手,这才逼退鬼王。可大祭司也在崩溃边缘,此后为了稳住境界,不得不继续闭关。我接到夭夭传信,立刻想到了这事。会用天雷诀的,一定是刑泰昭。我曾想过,也许他没死……”
“他死了。”风盗说:“而且救走天极阁主,施展天雷诀的人,修为并不在我之上,怎么也不可能是半步圣人。”
夭夭说:“会不会是刑泰昭传给了后人……”
“刑氏后人,多在寒山清池。”仇老说:“隐在俗世的,那些年和天涯海争斗,多数战死,其后也避回寒山。他们都不会天雷诀?”
“那么邢越呢?”夭夭突然问。
“他是少有的几个隐藏颇深的人。但当年被宁不活所擒,死在大殿上,明帝将他挫骨扬灰,连骨头渣滓都没留下。”仇老叹息一声:“当年邢越,为何要诬陷王子干,直至如今,都是个谜。连你母亲花罂,都因此受了连累。唉……”
风盗陷入沉痛,仿佛又看到了那张可爱的脸。
三人谈罢,离开房间。
三娘看他们走了,到隔壁房间,伸脚在墙上一踢,吱呀呀现出一个暗道,徐骄侧着身子走出来。
三娘低声说:“没让他们发现吧?”
徐骄说:“我连心脏都不敢跳动一下,他们这也能发现,那我就不活了。”
“你这混小子,为什么要偷听呢,直接问风盗不就行了?”
徐骄说:“为何不能直接问夭夭?”
三娘轻笑:“女人,永远是最神秘的。没有一个女人,对男人是真正诚实的,即便上过床,都不一定信得过。男人是自以为聪明,女人是真聪明。你看风盗,当年被害的没了双腿。今天,怕是要没了命。不长记性,天遗族的事,非要掺和……”
徐骄愣住:“婶子不也是在掺和。”
三娘说:“我倒是想不掺和呀,风盗非要掺和。”她伸出手,指头上戴着红宝石戒指:“你觉得,谁会为一枚戒指送命。虽是先辈的承诺,但时移世易。即便没有天遗族护佑,谍门杀门,不还是江湖上四门,过的好好的。风盗傻,夭夭傻,他们都在山里待的太久了。说实话,我信你,胜过夭夭。你是修罗山的,你和风盗才是一伙。”
徐骄低声:“这话,你有没有跟风盗说过?”
“说过,不听。你想呀,天遗族的人,救了天极阁主,多奇怪的事。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呢,你们全都是阴谋的牺牲品。”
“你知道的还挺多。”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
这时有人敲门,砰的一声,只有一声。
三娘说:“进来吧!”
推门而入,竟是北择无人。
三娘嘻的一笑,上去抱住他,问:“你怎么来了?”
北择无人有点害羞:“我来找风盗,顺便看看你……”
三娘埋怨:“还顺便来看我,为什么不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