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蝴蝶谷?”锦衣公子看着它们的背影,突然觉得手腕上的红印有点发烫,“要不……我们帮它们一把?”
男人婆挑眉:“你想通了?要去给‘虫界前男友’上坟?这波是‘跨物种白月光售后’,连坟头草都得种成糖果树?”
“别胡说!”锦衣公子瞪了她一眼,却还是捡起那棵糖果树苗,“好歹是条命,送它去蝴蝶谷,也算……全了这段孽缘。”
往密道深处走了没几步,鼻尖先撞上股甜香,浓得发稠,像把融化的蜂蜜糊在了脸上——眼前突然开阔起来,竟是片藏在地下的糖霜花海,糖霜花的甜香浓得发稠,像化在空气里的蜂蜜,每朵花里都裹着只发光的小虫,见人来了,纷纷扑腾着翅膀飞起来,绕着众人打转,活像撒了把会飞的星星。花海中央有块石碑,上面刻着“虫界情冢”四个大字,字缝里还卡着颗糖渣,碑前摆着半块啃剩的臭豆腐,旁边扔着根虫腿形状的竹签——看来是哪个痴情虫边吃边哭,把“祭奠餐”都剩这儿了。
“这地方……比外面还浪漫?”二小姐抱着琴,指尖不自觉地拨了下琴弦,结果琴弦被糖霜粘住,弹出个跑调的“情非得已”,琴音落处,糖霜花“簌簌”落下花粉,沾在小甲虫们身上,“它们把这儿当墓地了?”
小甲虫们把甲虫王的残壳放在石碑旁,突然集体往锦衣公子这边鞠躬,然后“嗡”地飞进花海深处,消失不见了。那棵糖果树苗被种在残壳旁边,刚埋进土里就“噌噌”地往上窜,根须扎进糖渣的“沙沙”声听得一清二楚,枝头“啪”地开出朵红色的花,花瓣上竟印着“七步”二字,活像用谐音梗刻的墓志铭。
“这花……是甲虫王变的?”李少白戳了戳花瓣,花瓣“啪”地掉了片,在空中打着旋儿,“嗒”地落在糖渣地上,化作颗糖珠“骨碌碌”滚到锦衣公子脚边,停在他鞋尖前,“看来它到死都没忘那七步诗。”
锦衣公子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糖珠就“哎哟”一声缩回手,指尖沾着点黏糊糊的糖汁,又试探着捏起来,放在手心来回搓了搓,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突然手一滑,糖珠“啪”地摔成两半,里面滚出张糖纸,上面用虫粪歪歪扭扭写着:“其实我懂谐音梗,就是想多看你两眼。”
众人瞬间石化——李少白嘴里的糖“啪嗒”掉在地上,男人婆的琵琶弦“嘣”地崩了根,大小姐举着刀的手停在半空,刀背还沾着片糖霜花。
“它……它什么都知道?”男人婆的琵琶“啪”地掉在地上,“合着我们演了半天戏,全被它看在眼里?这哪是疯魔Boss,是影帝啊!”
乌鸦突然“嘎”地一声笑:“我就说嘛!哪有虫子学不会谐音梗的?它这是‘为爱卡BUG’,故意踏那七步刷存在感!这演技,奥斯卡都得给它颁个‘虫界最佳悲情男主’奖!”
锦衣公子站在花海里,看着那朵印着“七步”的红花,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烫。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花瓣,花茎竟“簌簌”抖了抖,像是在回应。
“傻虫子。”他低声骂了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抬手蹭了蹭眼角,指尖沾到点糖霜,甜得有点涩,“早说啊,写诗给你看就是了,犯不着玩命。”
话音刚落,花海突然“嗡”地亮起金光,所有糖霜花都转向他这边,花瓣上的光字连成一片,竟组成了首歪歪扭扭的诗:“七步成诗不为杀,红绳牵错也开花。若问痴心何处去,糖霜堆里种年华。”
“这是……它写的?”柳湘莲摸着下巴,“比李少白那首《悼屁王》有水平!至少押韵了!”
李少白不服气地往嘴里塞糖:“我那是写实派!主打一个‘屁声入诗’!它这是婉约派,走‘糖渣抒情’路线——赛道不同懂不懂?”
男人婆突然指着花海深处:“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望过去,只见花海尽头有扇光门,门里飘出的蝴蝶翅膀声,脆得像咬碎了糖晶,蝴蝶仙子的声音传出来:“多谢各位送它归处,这串‘忘忧糖’请收下——吃了能忘干净跨物种桃花劫,免得以后再被虫惦记。”
一串晶莹的糖珠从光门里飞出来,落在锦衣公子手里,每颗珠子里都裹着只迷你蝴蝶,翅膀上写着“忘”字。他犹豫了下,还是往嘴里塞了颗,糖珠在舌尖“啵”地化开,带着股淡淡的桂花香,甜得舌尖发麻,像听见了声“叮”的脆响,手腕上的红印“唰”地消失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也跟着淡了。
“这就忘了?”乌鸦凑过来闻了闻,“一点都不浪漫!我还以为能写本《人虫情未了》呢!”
“忘了好。”锦衣公子笑了笑,把剩下的糖珠分给众人,“再被惦记上,我可经不起另一波七步诗杀了。”
往回走时,糖霜花纷纷落在他们身上,花瓣沾着的花粉亮晶晶的,像撒了层祝福的金粉。只有那朵印着“七步”的红花还在石碑旁摇曳,花影投在地上,竟化作红绳的形状,缠着甲虫王的残壳,风吹过,发出“簌簌”的声响,像在低吟那首没写完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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