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油,电气一身电。”
他笑了,眼里却有我看不懂的沉重:“灰和油顶多埋汰点,可电是要人命的。”窗外的电厂灯火通明,电流却在看不见的地方奔涌。
我看着孙海山鬓角新添的白发,突然想起南湖路上那匹红布,想起红旗饭店的炸酱面,想起电力学校的操场——那些日子像电影一样在眼前过,原来我们的人生在一起已经走了这么远。
他的孩子最终没学电气,他说:“不想让孩子再担这份危险。”我懂他的意思,就像懂他每次递酒杯时的眼神——那里面装着半生的情谊,装着一起走过的路,装着从少年到中年的时光。
半生灯火闪烁,从第五中学的青砖教学楼到电厂的高大烟囱,从少年时的红布到中年时的酒杯,我和孙海山的故事,像一首唱了几十年的歌,歌词里有炸酱面的香,有电弧的光,有岁月的暖,一直一直,唱到了时光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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