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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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决定的那一天,阳光明媚,但邹绍博的心情却如同被乌云笼罩一般沉重。他穿着那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工装,站在宽阔的操场上,显得格外渺小和无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同学们都远远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惋惜。而邹绍博却像一株被连根拔起的玉米,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的目光空洞无神,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黑土地,那是他熟悉的故乡,也是他即将回去的地方。
在这一刻,邹绍博没有丝毫的辩解。他知道,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那通红的眼眶,泄露了他内心的痛苦和不甘。
送他走的那天,我去了火车站。他背着简单的行李,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是当初场长承诺给他记大功的便签。“杨老师,”他声音沙哑,“我以前总觉得,把地养好就能生金,却忘了有些根,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
火车开动时,他忽然朝窗外喊:“告诉她,我回去了,不要在学校闹了!”风把他的声音吹散在空气里,像一粒被风吹走的种子。
后来我有一次去西丰外调,特意绕到他所在的村子。远远看见一片玉米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腰锄草,身旁站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黑土地在阳光下泛着油光,玉米长得比往年都壮实。那一刻,我忽然想起邹绍博说过的话——土里能生金,可只有把心扎在土里,才能守住最真的东西。
火车离开时,我望着窗外倒退的田野,忽然明白:有些脚印,印在黑土地上,比任何功名利禄都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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