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太狼循着蛛丝马迹,渐渐发现所有的矛头竟都指向了云剑宗。
“不可能!”
喜羊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蓝眸里满是震惊。
“云剑宗是名门正派,历代弟子都以行侠仗义为己任,怎么可能做出屠戮百花谷、残害无辜这等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这一个月来,喜羊羊亲眼看着她为了追查真相,熬夜分析线索,翻山越岭寻找证人。
看着她提起姐姐时,眼底深藏的、无法掩饰的痛,他心底对“合欢妖女”的刻板印象早已动摇,甚至悄悄滋生出连自己都没敢深究的怜惜与亲近。
可这些,都抵不过他对师门多年来根深蒂固的信任与崇敬。
云剑宗是他的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教他剑法、教他做人的地方,更是他所有信念的基石。
菱太狼看着他激烈反驳的样子,那颗因朝夕相处而渐渐软下来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那点因患难与共而悄然萌生的、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的好感,在他斩钉截铁的“不可能”三个字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名门正派?行侠仗义?喜羊羊,你的眼睛是瞎的吗?还是你的心被师门那所谓的荣光蒙蔽得看不见了?”
她将布片狠狠摔在他面前:“这印记!这布片上残留的云剑宗独门剑气痕迹!还有那几个从百花谷逃出来、拼死指证的老仆之言!”
“桩桩件件,都指向你引以为傲的云剑宗!你告诉我,谁能完美栽赃出你云剑宗独有的云纹剑气和功法痕迹?”
她步步紧逼,周身散发出的寒意与戾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我不信……我要回去问师父!问师伯!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菱太狼,你别被仇恨冲昏了头,别被人利用了!”
“误会?”菱太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带着浓浓的嘲讽。
“我姐姐的命!合欢宗上下几百人的血!在你眼里,就只是一场可以轻飘飘揭过的‘误会’?喜羊羊,收起你那套天真到可笑的正邪论吧,你根本不懂!”
激烈的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两人背对着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谁也没有回头。
刚刚萌芽的那点情愫,在残酷的现实和根深蒂固的立场面前,脆弱得像一层薄冰,轻轻一碰,就碎得彻底。
他们之间,仿佛又隔回了那道无形的鸿沟,比之前更宽,更决绝。
追兵终究还是嗅到了菱太狼的行踪。
这一次,来的不再是之前那些普通的“隐卫”,而是由数名江湖上顶尖的高手带队,布下了天罗地网,将她死死围堵在了一处悬崖的绝地边缘。
刀光剑影交错,罡风呼啸而过。
菱太狼水红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深红,顺着衣摆滴落,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她自己的。
她的幻术频频使出,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围攻者之间,可内力在连日的奔波和先前的争吵耗神中早已所剩无几,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就在她险险避开一道致命的剑气,后背却空门大开时,一名黑衣人趁机挥出一掌,菱太狼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前扑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菱太狼还没站稳,数柄利刃已经同时朝着她的要害刺来——这一次,她避无可避了。
“住手!”
一道银白的身影裹挟着凌厉的剑气,悍然撞入战圈。
是喜羊羊!他终究还是来了。
尽管不久前争吵得那么激烈,尽管他们立场对立,尽管他还坚信师门清白,可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他的剑光如银河倾泻,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瞬间逼退了围攻菱太狼的数人,硬生生在她身前撑开了一片喘息之地。
“喜羊羊!你竟敢袒护这妖女?!”为首的黑衣人厉声喝道,眼中杀机毕露。
“她……”喜羊羊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握紧了剑柄,“要拿她,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激战再次爆发。
喜羊羊的剑法精妙绝伦,不愧是云剑宗最出色的弟子,可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他既要分心护住身后重伤的菱太狼,又要抵挡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很快就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一名黑衣人瞅准破绽,一记阴毒的掌力拍向他的胸口。喜羊羊急忙用剑格开大半,可掌力余劲还是狠狠印在了他的左肩。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闷哼一声,身形剧烈一晃,嘴角溢出一丝血丝,却依旧半步不退,死死挡在小菱菱身前。
“走!”他猛地回过身,用尽全力将菱太狼推向相对安全的崖壁内侧,自己则转身迎向新一轮的攻击。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支淬着幽蓝寒光的毒箭,从暗处一个极其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