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盯着她：“你是异常数据，根据规定，我需要清除你。”

    “清除？”小菱菱没听懂，但她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严肃”，她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看看。”

    她转身就跑，风再次吹起她的头发。她能感觉到那个男生跟在后面，他的脚步很轻，却很稳，像一道不会消失的影子。

    小菱菱故意跑进那些碎片化的“小房间”，那人总能准确地找到她，但他每次举起仪器，似乎都要犹豫一下。

    在一个全是落叶的记忆碎片里，小菱菱蹲下来，捡起一片虚拟的枫叶，它的纹路清晰得像真的。

    “你看，它会变黄，会掉下来，”她举着枫叶对追上来的少年说，“我们那里的树叶都是这样的。”

    喜羊羊看着她手里的枫叶，又看了看她眼里的光。

    他的数据库里有枫叶的所有数据：成分、形态、飘落的物理轨迹，但他从未“见过”有人会因为一片叶子而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些都是假的，”他说，“是数据模拟的。”

    “假的也很好看啊。”小菱菱把枫叶放回地上，“就算是假的，我现在看到了，感觉到了，就不是白来的。”

    喜羊羊沉默了，他的逻辑无法理解这种“无意义”的愉悦。

    小菱菱又跑了，这次她跑得很慢，故意让他能跟上。她发现这人虽然总是说要“清除”她，却从来没有真的动手。

    她开始在奔跑的时候，跟他讲她来的那个世界：有会下雨的天空，有会吵架又和好的朋友，有吃起来甜甜的青草蛋糕，还有……会离开的人。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可话到嘴边就源源不断地流出。

    那些人……是谁？

    “离开就是……再也见不到了吗？”喜羊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嗯，”小菱菱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虽然会难过，但大家都会记得他们。”

    喜羊羊看着她，她的眼睛很亮，不像城市里那些固定的光影，而是像真实的星星，会闪烁，会变化。

    他的核心程序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小的紊乱，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念头：也许，不清除也可以。

    这个念头违反了他的核心指令，是“错误”的。但这个错误，让他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波动”，比任何数据流都要鲜活。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