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还你。”
张大龙赶忙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柔声安慰:“大叔,别提钱的事。我和红旗是过命的朋友,啥钱不钱的,都没您养病重要。您只管安心治病,别担心花钱——我这里还有,一会儿我再给红旗留些。
等过了年,我抽时间带您去见个中医,那老先生以前是宫里的御医,从北边那边过来的,咱让他给您瞧瞧,说不定有好办法。”
王福安眼里满是感激,摆了摆手:“不麻烦了,大龙啊。叔这病也没啥大不了,就是吃不下饭,浑身没力气。”
“大叔,不麻烦。”张大龙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劲,“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您得好好活着享享福,别总说丧气话。”
王福安叹了口气,声音沉了下去:“就是拖累红旗了。这孩子从小到大跟着我吃苦,一点福没享过,现在还要为我的病操心。”
一旁的王红旗早已红了眼眶,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张大龙看了他一眼,轻声说:“红旗,你先出去会儿,我跟大叔说两句话。”
王红旗抹了把眼泪,点点头:“那龙哥,我在外面等着。”说完便轻轻带上门走了。
屋里静了些,张大龙才开口:“大叔,您看红旗多孝顺,有这么个儿子,比啥都强。我知道您心里还拧着以前那股劲——但大叔,犯不上。不就是几间包子铺吗?没了咱再挣回来。我相信红旗有这本事。”
王福安看着床顶,轻轻叹了口气:“大龙啊,叔不是心疼那几间铺子,是咽不下那口气。你说咱老王家,从没伤天害理,每年逢年过节还接济邻里,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咱没少帮衬。可为啥偏偏咱家遭这么大罪?真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大叔,别想这些糟心事了。”张大龙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期待,“我倒有个想法,您听听行不行。您家老祖宗是靠包包子发的家,手艺传到现在没丢。
过了年,我想跟红旗合伙,咱接着卖包子——您老祖宗以前在淮阳市开铺子,咱将来就去省城开,做得比以前还大!您看咋样?”
王福安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亮了,紧紧抓住张大龙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大龙,这……这真的能行吗?”
张大龙笃定地说道:“行!咋不行?大叔,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领导人都鼓励一批人先富起来,咱自家人开包子铺,凭手艺吃饭,有啥不行的?
您老祖宗当年能从挑着担子卖包子,一步步开到好几家铺子,咱现在条件比那时候好十倍,还干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