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将白起的计策禀明,昭襄王听后,眼中一亮:“武安君此计,真是胆识过人!就依你所言——命你率十万大军,从巴蜀出发,攻打郢城!寡人给你便宜行事之权,务必重创楚国!”
白起单膝跪地:“末将领命!三日之内,必率军出征!”
出宫后,白起直奔巴蜀军营。他麾下的士兵多是关中子弟,久经沙场,听闻要攻打楚国都城,个个摩拳擦掌。白起亲自挑选了两万精锐骑兵,八万步兵,又命人准备了充足的船只——从巴蜀到郢城,需沿长江东下,水路比陆路更快。
三日后,巴蜀的江州港(今重庆),十万秦军登上战船。白起立于旗舰的船头,望着滔滔江水,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转头对副将蒙骜道:“传令下去,战船全速东进,沿途不得停留,若遇楚国的哨船,一律斩杀,不得走漏消息!”
蒙骜躬身领命,号角声响起,数百艘战船顺着长江而下,船头的“白”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此时的庄蹻还在临沅城外督战,他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正在向楚国腹地逼近。
第三章 兵临鄢城,水困楚师
半个月后,长江中游的鄢城(今湖北宜城)外,突然出现了一支秦军。鄢城守将景阳接到斥候回报时,还以为是谣言——秦军远在黔中,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鄢城?
直到他登上城楼,看到远处江面上密密麻麻的秦军战船,以及岸边列阵的秦军士兵,才惊觉大事不妙。鄢城是郢城的西部门户,守军仅有一万五千人,根本抵挡不住十万秦军。
“快!快派快马前往临沅城,通知庄将军回师救援!另外,紧闭城门,加固城防,准备死守!”景阳嘶吼着下令,城楼上的楚军士兵慌乱地搬起石头,架起弓箭。
白起率军在鄢城城外扎营,他望着坚固的城墙,对蒙骜道:“鄢城城墙高厚,硬攻伤亡太大。你看,城西有一条鄢水,若能将鄢水引入城中,此城不攻自破。”
蒙骜顺着白起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条蜿蜒的河流,水流湍急。他皱眉道:“可是,鄢水离城墙还有三里,要引水入城,需开凿渠道,至少要十日时间。若庄蹻回师,我军恐腹背受敌。”
“庄蹻回师至少需要二十日,”白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军只需五日,便可凿通渠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除留一万人防备城中楚军突围,其余九万人,全部参与开凿渠道!”
秦军将士放下兵器,拿起锄头、铁锹,开始开凿渠道。他们个个身强体壮,又有白起亲自督工,效率极高。渠道越挖越深,越挖越宽,鄢水的水流渐渐被引入渠道,朝着鄢城方向流去。
城楼上的景阳看到秦军开凿渠道,顿时明白过来白起的意图。他急得团团转,却无计可施——秦军防备森严,楚军根本无法突围,只能眼睁睁看着渠道一点点靠近城墙。
第五日傍晚,渠道终于凿通。白起站在渠道边,望着湍急的水流,对蒙骜道:“传令下去,打开闸门,放水!”
随着一声令下,闸门被打开,鄢水如脱缰的野马,顺着渠道奔腾而去,直扑鄢城。城墙底部被水流冲击,渐渐出现裂缝。城楼上的楚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
“快!快用沙袋堵住城墙!”景阳嘶吼着,亲自搬起沙袋,冲向城墙。但水流太急,沙袋刚扔下去,就被冲走。没过多久,城墙轰然倒塌,洪水涌入城中,街道瞬间变成河流,百姓和士兵在水中挣扎,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白起下令停止放水,率军从城墙缺口攻入城中。楚军早已军心大乱,根本无法抵抗,纷纷放下兵器投降。景阳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鲜血染红了身边的积水。
鄢城陷落,白起命人安抚城中百姓,同时派人清点粮草——楚国在鄢城的粮仓储备充足,足够秦军支撑数月。他站在鄢城的城楼上,望着东方,那里是楚国的都城郢城。
“蒙骜,”白起沉声道,“休整三日,率军攻打郢城!”
第四章 郢都陷落,怀王奔陈
鄢城陷落的消息传到郢都,楚廷一片混乱。楚怀王熊槐坐在兰台宫的宝座上,脸色惨白,双手颤抖。他没想到,秦军竟然绕过黔中,直逼郢城,更没想到,鄢城五日就被攻破。
“大王,秦军已攻占鄢城,正向郢城进发,最多十日,便可抵达!”内侍慌张地禀报,声音带着哭腔。
“庄蹻呢?庄蹻的大军在哪里?”熊槐抓住内侍的衣领,嘶吼道。
“庄将军接到消息后,已率军回师,但是……但是秦军在半途设伏,楚军损失惨重,庄将军率残部逃往江南,暂时无法回援郢城!”
熊槐松开手,瘫坐在宝座上,眼中充满了绝望。他想起当年不听屈原的劝告,执意与秦国结盟,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悔不当初。
“大王,郢城守军只有一万五千人,根本抵挡不住秦军,不如……不如逃往陈国,再图后举!”上柱国景翠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楚怀王望着殿外的雨幕,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郢城是楚国的都城,自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