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其他百姓也纷纷围过来,看着田契上的字,脸上满是笑容。李斯站在村口的土台上,看着百姓们的反应,对身边的韩国官员说道:“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稳定。之前韩国世族垄断土地,百姓困苦,才会有内乱,如今推行授田制,就是为了让韩国稳定下来。”
韩国官员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李斯推行的政策确实好,但这毕竟是秦国的制度,韩国的传统制度,正在一点点被取代。
蒙毅上任后,则开始整顿韩国的军队。他发现韩国的军队编制混乱,士兵的武器和铠甲参差不齐,很多士兵甚至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于是,他按照秦国的军队编制,将韩国的军队分为步兵、骑兵和弩兵,统一配备武器和铠甲,还制定了严格的训练制度,每日操练两个时辰,每月进行一次军事考核,考核优秀者可获得赏赐,不合格者则会被淘汰。
在新郑的校场上,蒙毅亲自示范秦军的队列训练,韩国士兵们穿着统一的铠甲,拿着统一的长矛,跟着蒙毅的口令迈着整齐的步伐。韩国上将军韩竭站在一旁,看着训练有素的士兵,对蒙毅说道:“蒙司马果然厉害,不过半个月,我军的士气和战斗力就提升了这么多。”
蒙毅笑了笑:“军队的战斗力,靠的是严格的训练和严明的军纪。秦国的军队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有这套制度。韩国若想在列国中立足,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而这支军队,需要按照秦国的制度来打造。”
韩竭心中一凛,他明白蒙毅的意思——韩国的军队,正在变成秦国的“附属军”,日后秦国若有战事,韩国的军队,恐怕也要听从秦国的调遣。
赵奢则忙着处理韩国的外交事务。他上任后,首先废除了韩国与楚国的盟约,转而与秦国签订了“秦韩同盟”——盟约规定,韩国不得与秦国的敌国结盟,若秦国出兵攻打他国,韩国需出兵相助;秦国则负责保护韩国的安全,若韩国遭遇他国进攻,秦国需出兵救援。
随后,赵奢又出使魏国和齐国,向两国传达了韩国与秦国结盟的消息,并以秦国的名义,要求魏国和齐国不得侵犯韩国。魏国和齐国忌惮秦国的实力,纷纷答应了赵奢的要求,与韩国签订了和平盟约。
公仲侈看着三名客卿在韩国的动作,心里既庆幸又担忧——庆幸的是,有秦国的支持,公仲氏的地位稳固了,韩国也暂时没有了外患;担忧的是,秦国对韩国的控制越来越深,照这样下去,韩国迟早会变成秦国的一个郡县。
他曾试图与李斯、蒙毅、赵奢商议,希望能减少秦国对韩国的干预,却被李斯以“盟约已订,不可更改”为由拒绝。李斯还提醒他:“公仲宗主,秦国出兵帮助公仲氏平定内乱,付出了不少代价,如今只是派驻客卿协助韩王治国,并不算过分。若公仲氏想违背盟约,秦国的大军,随时可以再次进入韩国。”
公仲侈只能沉默——他知道,李斯说的是实话,如今秦国在韩国有驻军,又掌控了韩国的粮草、军事和外交,公仲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韩襄王则更加无助。他虽然是韩国的国王,却每天都要面对三名客卿的汇报,所有重要的决策,都需要经过三名客卿的同意才能实施。他想召见公仲侈商议国事,却发现公仲侈每次来见他,身边都跟着秦国的内侍,根本没有私密谈话的机会。
有一次,韩襄王忍不住对高和抱怨:“高总管,我这个国王,是不是跟傀儡一样?”
高和连忙跪下,劝道:“新王息怒,秦国只是暂时派驻客卿,等韩国稳定了,他们自然会撤走的。如今新王还是要忍一忍,等将来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势力,就能收回权力了。”
韩襄王知道高和是在安慰他,却也只能点了点头——他现在除了忍,没有别的办法。
三个月后,秦国的影响力在韩国已经根深蒂固。韩国的百姓开始使用秦国的度量衡,学习秦国的文字,甚至有不少百姓迁移到秦国的新占领区定居;韩国的军队按照秦国的制度训练,战斗力大幅提升,却也成了秦国可以随时调遣的力量;韩国的外交完全依附于秦国,不再与其他国家有自主的往来。
公仲侈在一次家宴上,对儿子公仲明感叹道:“我当初引秦兵入韩,是为了保住公仲氏,却没想到,最终会让韩国变成秦国的附庸。或许,这就是韩国的命吧——夹在强国之间,要么被灭,要么依附于强国。”
公仲明沉默了片刻,说道:“父亲,或许这样也不错。有秦国的保护,韩国至少不会被其他国家灭亡,百姓也能安居乐业。至于权力,只要公仲氏还在,总有机会的。”
公仲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的夜色,想起了韩宣惠王临终前的话——“韩国地处中原,如处虎狼环伺之境,守业比创业更难”。如今看来,父亲的话,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