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数。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老枫树的枝桠，在铺满落叶的地面织出晃动的金斑。风是暖的，带着熟柿子的甜香，卷起几片赭红的枫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路上。

    不远处，几只灰扑扑的麻雀正啄食着散落的野栗子，见有人来，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矮松的针叶，抖落一串细碎的阳光。树影里，一只小松鼠抱着松果窜过，蓬松的大尾巴在斑驳的光影中划出半道弧线，转眼就消失在浓密的榛树丛里。

    我蹲下身，指尖触到一片半枯的银杏叶，边缘已经蜷曲发脆，叶脉却依旧清晰，像谁用金线细细描过。凑近闻，有淡淡的草木香，混着泥土的微腥。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原是枯枝被踩断，惊起蛰伏的瓢虫，红底黑星的小身子顺着树干慢慢爬，留下一道极淡的痕迹。

    风又起了，这次卷来更远的声音——是山脚下溪流的叮咚，混着樵夫隐约的山歌。阳光渐渐斜沉，把树影拉得老长，连空气都染上了琥珀色的暖意。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