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们的身后,那原本闪耀着耀眼血色光芒的断魂阵,此刻却变得黯淡无光,宛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微弱的光纹之中,士兵们的嘶吼声却如同雷霆万钧一般,一次次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那声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愤怒,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结阵!"随着雷啸天一声怒吼,这声音仿佛要撕裂那渐渐浓重的暮色一般,在空中回荡着。
只见那三十余名士兵,他们身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伤痕,有的甚至还在渗血,但他们却毫不犹豫地扑跪在地上,将手掌狠狠地按在那阵眼的凹槽之上。
刹那间,一股暗红的光芒顺着他们的手臂如蛇一般迅速爬上他们的脊背,这光芒就像是被点燃的火焰一般,在他们的身体上蔓延开来。
然而,这光芒带来的并不是温暖,而是无尽的痛苦。在筋骨爆响之中,有人忍受不住这剧痛,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直直地栽倒在地。
但是,没有丝毫的停顿,立刻就有新的士兵填补了那个空缺,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决绝,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演练过无数遍。
而在另一边,王木紧紧咬着自己的舌尖,牙齿深深地嵌入了柔软的舌头,鲜血瞬间从伤口中涌出。他强忍着剧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那股腥甜的味道在他的口中弥漫开来。
这股味道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但他并没有停止,反而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口饱含着他生命力的精血喷在了那青灰色的阵旗之上。精血与阵旗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嘶嘶声,仿佛两者之间正在发生某种奇妙的反应。
就在这一瞬间,那原本有些黯淡的阵旗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陡然间舒展开来,发出猎猎的声响。而在那旗帜之上,原本模糊的图案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扭曲的鬼影在旗帜上若隐若现,让人毛骨悚然。
第七次了。阵法中心的白骨祭坛已堆到三尺高,每一次激发都像在剜心剔骨。西北方的敌军联营突然传来骚动,被阵法震慑的妖兽正在冲撞结界,但王木知道,最多还有两次机会——他看见雷啸天的左臂已无力抬起,而最后一批能催动阵法的士兵,眼中已开始涣散。
血色光柱再次冲天而起时,王木清晰听见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他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敌军阵营那面摇摇欲坠的帅旗,直到雷啸天的战刀突然拄地,发出"当啷"一声闷响。
北风卷着沙砾,在铅灰色的云层下呼啸。雷啸天的膝盖先是一软,随即整个身体像段沉重的原木向前扑倒,额头重重磕在冻土上。扬起的细沙落在他皲裂的眼角,他却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军装被撕开无数道口子,露出的皮肉结着黑紫色的血痂。右手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抽搐,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抠进半寸冻土。视线尽头,那座歪斜的界碑在风沙里若隐若现,碑上"虎国"两个字被岁月磨得模糊,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瞳孔。
他想起出发时炊事班长塞给他的那袋青稞饼,硬得能硌掉牙,此刻却在喉间泛起回甘。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不出半点声音。意识像风中残烛,明灭间全是界碑的影子——那是他用十七年军旅生涯守护的线,如今终于成了他倒下的坐标。
体温正一点点被冻土吸走,雷啸天感到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时刻,他似乎看见界碑旁的骆驼刺开了朵细小的黄花,在漫天风沙里倔强地摇曳。他咧开嘴想笑,却只咳出了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风沙渐渐埋住了他的半个身子,只有紧握的拳头还露在外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只手的下方,半块染血的虎型徽章正死死贴着冰冷的国境线,在暮色中闪着微弱的光。远处的雪山静默矗立,仿佛在为这个倒在边境线上的士兵,奏响最后的安魂曲。风声呜咽,像是谁在低声唱着无字的挽歌,一遍又一遍,回荡在空旷的边境线上。
雷啸天拄着断裂的长枪半跪在地,胸口狰狞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抬头望着天边残阳,虎目圆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虎国不灭——"声音如同战鼓般在山谷间回荡,撕裂了弥漫的硝烟。
周围的士兵们惊愕地回头,只见他们的将军魁梧的身躯晃了晃,手中长枪"哐当"落地。雷啸天伟岸的身影轰然倒下,铠甲撞击岩石的闷响让整个战场瞬间寂静。鲜血从他嘴角不断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虎头徽章,但那双不屈的眼睛依旧望着北方故国的方向。
朔风卷起漫天尘土,仿佛在为这位忠勇的将军送行。不远处的敌军见状暂时停止了进攻,望着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竟无人敢上前。夕阳的余晖洒在雷啸天逐渐失去温度的脸上,他紧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