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望着孔明,这位总是运筹帷幄的丞相,此刻竟显得如此苍老。他心中一软,却仍不甘心,只是挥手让将士们退下,自己则守在震位柱旁,如一尊铁塔,目光死死盯着孔明,以防他暗中启动程序。
晨光渐盛,照在八卦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是一心要回家的智者,一个是坚守忠义的勇将,他们的对峙,不仅是理念的冲突,更是人性中"舍"与"得"的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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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空城投影 巧退魏延十万兵
日头升至中天,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八卦台,玄铁柱上的符文因高温而微微发烫,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远处浮城核心偶尔传来的嗡鸣,如巨兽在喘息。
孔明立于台中央,神色平静,手中七星杖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心上,让魏延越发警惕——他太了解孔明了,越是平静,越是暗藏杀机。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远处蜀营的喧嚣。魏延皱眉望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营寨方向,竟凭空竖起无数旌旗,"汉"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遮天蔽日;营门口,刀枪如林,甲士如蚁,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边际,杀气腾腾,仿佛随时会冲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魏延大惊失色,他明明派亲兵查过,蜀营中除了老弱妇孺,能战之兵不过千人,何来如此多的兵马?他再看向孔明,见孔明嘴角竟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顿时雪亮:"不好!中了孔明的空城计!"
原来,孔明早料到魏延会有此一举,昨夜便命能工巧匠,利用浮城核心的能量,制作了数百个"幻真镜"——这镜是以蜃珠打磨而成,能将远处的影像放大投射,栩栩如生。此刻他见魏延迟疑,便暗中启动机关,将蜀营仅存的精锐和一些老弱妇孺的影像投射出去,营造出大军压境的假象。
"文长,你看清楚了。"孔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仿佛从云端传来,"此乃我军暗藏的精锐。你若执意要毁枢纽,他们便会即刻出击。到时候,不仅归位程序不保,浮城也会陷入内乱,万劫不复。你忍心让亿万生民,因你一时之怒而丧命吗?"
魏延望着那些逼真的影像,连甲士脸上的汗滴、旌旗上的破洞都清晰可见,心中惊疑不定。他虽是武将,却也知蜀军虚实,可眼前的景象太过真实,那冲天的杀气,那整齐的阵列,由不得他不信。
"丞相,这......这真是我军精锐?"魏延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握剑的手微微松动了。孔明微微一笑,抬手一挥,只见营寨门口的影像突然变幻,旌旗消失,甲士褪去,露出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他们有的拄着拐杖,有的抱着孩子,望着八卦台的方向,眼中满是期盼与惶恐。
"文长你看,"孔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痛,"这才是我军的真实境况。精锐早已在星际迁徙中损耗殆尽,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这些投影,不过是老夫用来警醒众人的手段。你若毁了枢纽,他们便再无归途,只能在这茫茫星海中漂泊,直至化为尘埃。"
魏延看着那些老弱妇孺的影像,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面容竟与他已故的母亲有几分相似。他想起自己年少时,随父亲在星际间颠沛流离,亲眼见过多数人因能量耗尽而惨死在冰冷的星空中——那种绝望,他永生难忘。
"这......"魏延的眼眶有些发红,他猛地转身,对台下仍在犹豫的将士喝道:"都退下!"将士们如蒙大赦,纷纷放下兵器,躬身退去。
魏延走到孔明面前,"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沙哑:"末将鲁莽,险些酿成大错,还请丞相降罪。"孔明扶起他,温言道:"文长何罪之有?你心系同胞,乃是忠义之举。只是此事关乎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魏延起身,望着八卦台八方柱上的符文,沉声道:"丞相,末将虽不愿献祭,但也知归途重要。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末将愿第一个献祭,以全忠义。"孔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点头道:"文长之勇,老夫铭记在心。只是不到最后一刻,老夫绝不会放弃。"
此时,阳光穿过符文交织的能量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破碎的星图。魏延望着那些光影,忽然觉得,这归途或许真的如孔明所说,是一条布满荆棘,却不得不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