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一扬,一道细微的金玲锁链如灵蛇出洞,巧妙地带偏了左侧敌人的掌势;右手握着一柄看似普通的武当铁尺,手腕抖动间,尺尖已如疾风骤雨般点向右侧敌人的曲池、肩井数穴!那玄冥死士只觉手臂一麻,凝聚的寒毒掌力竟瞬间溃散!这正是段宝与宋青书早年探索先祖段誉遗留武学秘窟时,根据六脉神剑运气法门改良创出的 “截脉六式” ,虽无六脉神剑那般无形剑气、远程伤敌的威力,却将精妙内力灌注于铁尺尖端,专破内家真气,点穴打脉,奥妙非常,且对内力要求大为降低。
慕容义见状,又惊又喜,朗声笑道:“好!段总管竟身负如此神技!倒是慕容多虑了!你我并肩,杀出一条血路!”
当下精神大振,斗转星移神功全力施展,或借力打力,或将敌人攻来的劲力引向同伴,搅得围攻之敌阵脚大乱。他身形飘忽,每每在关键时刻为段宝挡下致命攻击。段宝则凌波微步神妙无方,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手中铁尺如同判官之笔,专找敌人运功枢纽与穴位下手,虽不致命,却极大地迟滞了敌人的攻势。
两人一攻一辅,一刚一巧,配合竟渐渐默契,边战边向雪山深处撤退。慕容义轻功超绝,段宝步法神奇,按理说摆脱追兵不难。然而,身后的追兵却如同附骨之蛆,甩之不尽,杀之不绝,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原来,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得知段宝逃脱,又闻曲靖败讯,已知自己末日将至,竟下达了最严酷的死命令:“若不能生擒段宝,所有参与追捕之人,连同其家小,尽数处斩!本王……亦自裁以谢天下!”
这道命令如同催命符,让这些赤焰卫高手和依附元廷的武林败类彻底疯狂,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个个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扑上来,只求缠住二人,等待更强的高手到来。
慕容义与段宝武功再高,内力终究有其极限。面对这群如同疯狗般不计伤亡、只求拖延的死士,两人也感到压力倍增,出手虽仍能击倒敌人,但内力消耗急剧增加,身上也开始添上一些细小的伤口。形势愈发危急!
就在两人渐感力竭,被逼至一处背靠冰壁、三面受敌的绝地时,一声浑厚悠长的佛号,如同暮鼓晨钟,自远处山巅传来,清晰地压过了战场喧嚣:
“阿弥陀佛!段总管,慕容先生,还请留步!”
只见两道身影,一灰一红,如大鸟般从雪坡之上滑翔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包围圈外,正是收到讯息赶来的铁骨上人与次仁丹增!
铁骨上人面色复杂,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与决然。而次仁丹增则目光灼灼,龙象般若功的气息隐隐流转,锁定了场中的慕容义与段宝。
前有强敌未退,后又来了两位堪称宗师级的高手!慕容义与段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难道今日,真要血洒这雪山之巅?
朔风如刀,卷起千堆雪,刮在脸上生疼。
慕容义与段宝背靠着背,站在狭窄的雪山山谷中,周围是黑压压的赤焰卫,金刚门高手筋肉虬结,玄冥死士眼神阴冷如毒蛇。两人脚下,已躺了数十具尸体,但他们的呼吸也已然粗重,内力在连番恶战下几近枯竭,握兵器的手微微颤抖。
铁骨上人双手合十,声如洪钟,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阿弥陀佛,段总管何必执迷不悟?眼下明军只是一时得势,然而大理山峦险峻,瘴气横行,中原人岂能如此轻易成功?千百年来,攻破大理的枭雄又有几人?况且镇西武靖王卜纳剌雄踞西北,吐蕃之中尚有众多高手势力,他日卷土重来,明军必不能久!”
这番话,句句敲在在场所有大理、吐蕃出身之人的心坎上。连杀气最盛的赤焰卫们也觉得颇有道理,攻势不由得一滞,目光都投向段宝,盼他能回心转意。
段宝顺势低下头,仿佛陷入天人交战,实则借此宝贵间隙,全力运转内力,冲击几乎凝滞的经脉。旁边的慕容义亦是如此,他面色苍白,但眼神锐利,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在脑中飞速流转,寻找着可能的一线生机。
次仁丹增见状,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充满煽动力:“段总管,我吐蕃虽暂时为明军所据,但吐蕃数百年来早已自成一体,何曾被中原长久统治?本王早已联络各处法王,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以一举恢复我佛治下,到时候大理与吐蕃互为唇齿,互相依靠,何惧明军?”
两位“高僧”一唱一和,情真意切,理由更是冠冕堂皇。赤焰卫们想起慕容义那神鬼莫测的武功和段宝滑不留身的身法,己方已付出数十条人命的代价,若能不动干戈而擒之,自是上上大吉。于是,他们只是紧紧围住,耐心等待。
时间在铁骨上人与次仁丹增看似苦口婆心的“劝说”中一点点流逝。
终于,玄冥死士首领那阴恻恻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