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疯了吗?
副官的心中,有且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儿。
惯性思维左右了他的大脑,让他即便是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发生,仍旧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防备是一定要防备的,不是他认为敌人有获胜的可能,而是这只是作为指挥官应有的操守。
可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彻底让他的三观都破碎掉了。
又是三十多具机甲奔袭而来,她们分散成三十多个方向同一时间发起了攻击。
一声兽吼从舰船上升腾而起,那庞大的身形,帝国的勋章和骄傲,只是刚刚展露出自己的身形,就被最少三根钩锁第一时间锁定。
长剑贯入,毫不拖泥带水。
张昌平一脚蹬在那机甲的身上,抽出了长剑反手一掷,将其贯入了另一艘舰船的舰桥。
那一根根竖立在舰船上的舰桥,此刻竟成为了机甲们眼中的活靶子。
她们在杀过一次之后就明白了,手里的武器,只管朝着悬挂着军旗的地方招呼,就绝对没错。
肩甲打开,露出了一个又一个幽深的炮口。
一枚枚飞弹紧随其后,沿着破开的洞口贯入其中,将侥幸躲过的色脸人指挥系统彻底摧毁。
一处处火光升腾而起,伴随着剧烈的炸响。
那一道道黑红相间的身影,像是一只只欢快的蚱蜢,在草叶间来回穿梭。
每一次弹跳,都会给舰船的舰体带来巨大的创伤。
锋利的钢刃划过,将一个个武器舱直接破开。里面的操作员甚至只来得及扣动扳机打上两发弹药,便被巨刃扫过,跟弹药一起殉爆。
一方是数量少到可怜的机甲,另一方,却是实弹满载的舰船。
它们甚至来不及张开护罩,就被一柄柄利刃刺穿。
舰船上的消防系统紧急启动,撒播出了大量的白色粉尘。可是那针对火势极其有用的灭火粉尘,此刻却失去了自己应有的效用。反而是给这些机甲提供了更为适合其战斗的环境。
替他们遮蔽了自己舰船的攻击视野。
嘶吼声被爆炸声掩盖。
巨刃划过舰船发出的刺耳声响贯穿了每一个人的耳膜,让他们汗毛倒竖。
这一刻,他们仿佛置身于地狱。
航行在太空的舰船一旦受到致命创伤,就是一具具铁棺材。那种没有氧气,且重力完全失衡,压力不对等的情景下,他们会以极快的速度消亡。
可在眼下的这种环境下,舰船的失衡就让人愈发痛苦。
灼热的火焰四处喷射,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耳旁,在舰船剧烈的颤动下,他们立足不稳,连跑路都是一种奢望。
望着那面目狰狞挣扎逃窜的色脸人,坚盾的脸上涌现出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
“跑什么?你们不是很能打吗?占领我们的土地,炮击我们的舰船?动用两支主力舰队规模的队伍来追击我们?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自己带来多么惨痛的教训。”
黑红色的机甲猛然一个后仰,闪过了一只兽形机甲的扑击。它尖利的爪子划过盾牌,在上面划出了道道沟壑。
“还有十分钟!你还能坚持吗?”
张昌平脸上的伤口再次迸裂,鲜血喷涌而出。只是他却根本没有时间去做任何处理。
“我能坚持!毁了这艘船!这是他们的旗舰,一定要毁了这艘船!”
甲板上,兽形机甲弓背低头,虎视眈眈挪动着自己的脚步。那仿佛鞭子一样的尾巴低垂着,尖端上扬,却是布满了倒刺的尖刃。那上面闪动着冷芒,让人看上一眼就会不寒而栗。
灵活多变,攻击手段诡异。
且他们的速度极快,一旦钳制住敌人,敌人便会接连受到重击。
“我这辈子最不喜欢养的,就是猫。它们总给我一种是我祖宗的错觉,好吃好喝的供养着,还得不到任何情绪价值。”
“如果我是你,这会儿就会少说些话。你脸上的伤口崩开了,血都流到我屁股上了!”
“不好意思!”
张昌平透过碎裂的屏幕观察着面前的敌人,余下的分屏之中,只有面前半块主屏还有右侧两个分屏还能够锁定敌人的身形。
“我的视野受限,左边交给你了!”
坚盾的左手擎着盾牌,驾驶舱中的人影重重点了点头。
操纵杆急速前推,踏板踩下的同时,机甲的身后爆发出了璀璨的蓝光,整具机甲顶着盾牌前压,每一个脚步的重踏都为机体施加了更大的冲击力,她彻底化身成为一座盾山朝着对面狠狠撞了过去。
钩锁在预判了敌人闪避路径的状况下直接弹射而出。
那灵巧闪避的身影一个颤动,立足不稳跌倒在地,被钩锁的巨大力道疯狂拉扯着向着盾牌的方向袭来。
锁轮溅射出点点的火花,那厚重的盾牌被她一个前顶,重重撞击在了兽头之上。
金属碰撞,发出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