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孙永和李明柱同时点头。
“另外,从今晚开始,我们要轮流监视王守业的办公室和宿舍外围,重点是夜间。
他白天在办公室打电话风险高,夜间可能会寻找其他更安全的联络方式,或者与潜伏在医院内的下线接触。
记住,只远距离观察,记录进出人员和时间,绝不靠近,更不能暴露!”周锐严肃地叮嘱。
“是!”
两人再次齐声应道。
夜幕降临,山谷中的医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伤员偶尔的呻吟和医护人员巡房的轻微脚步声在夜风中飘荡。
周锐负责第一班监视。他隐藏在距离王守业办公室和宿舍都不远的一处堆放杂物的草棚阴影里,这个位置既能观察到两个地方的出入口,又便于隐蔽和撤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守业办公室的灯很晚才熄灭,然后他回到了不远处的单人宿舍。宿舍的灯亮了一会儿也熄灭了。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就在周锐以为今夜不会有收获,准备换孙永来接替时,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通往王守业宿舍的小路上。
周锐立刻屏住呼吸,凝神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认出那人是药房主任黄婉!
她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手里似乎提着一个小篮子,步履从容,像是夜间巡诊或者送什么东西。
黄婉走到王守业宿舍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一条缝,她侧身闪了进去,门随即关上。
深更半夜,药房主任单独来找副院长?虽然可以用汇报工作、交接药品等理由解释,但在刚刚确认王守业是“槐树”的敏感时刻,黄婉的出现绝不寻常!
周锐心中警惕异常,他死死盯住那扇紧闭的房门,努力记下每一个细节:时间、人物、行为。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宿舍门再次打开,黄婉走了出来,手里的篮子似乎空了。她依旧沿着原路返回,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周锐没有动,继续潜伏。又过了约半小时,再没有其他人出现。他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回到宿舍,将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了接班的孙永。
“黄婉?难道她是下线?”
孙永低声道。
“十有八九。深夜密谈,绝非公事。记住她的动向,但暂时不要动她。我怀疑他们今晚的会面,可能与王守业白天那通电话有关,或许是在传递新的指令或稳定情绪。”
周锐分析道,“你继续监视,重点还是王守业,看看后半夜是否还有动静。”
“明白。”
第二天一早,周锐按照计划,找到正在收发室忙碌的汪明,提出了随文件送“报告”回团的请求。
汪明很爽快地答应了,接过周锐递过来的、封口完好且做了隐秘标记的信封,随手放在了待外送文件的那一摞上。
“放心吧,周队长,今天下午就能送到军区转信站,最晚明天你们团就能收到。”
“太感谢了,汪干事,可帮了我们大忙了。”周锐连连道谢,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摞文件,确认自己的信已经混入其中。
第一步已经完成。现在,就是等待团部的反馈,以及继续监视,寻找更多证据。
白天,医院依旧忙碌。周锐等人也按部就班地办理着药品交接和伤员转运的准备工作,表现得与其他来办事的部队人员无异。
下午,周锐再次与王守业碰面,商讨了重伤员的手术方案。王守业表现得依旧专业和关切,但周锐敏锐地感觉到,他眼神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和审视。
是因为昨夜与黄婉的会面,还是他本身感觉到了什么压力?
傍晚时分,周锐正在宿舍与孙永、李明柱低声交流情况,张协理员突然来了,脸色有些严肃。
“周股长,有件事需要跟你们核实一下。”张协理员手里拿着一张纸。
周锐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张协理员,您请说。”
“今天下午,军区转信站打来电话,询问你们独立团是否有一份标注了特殊符号的紧急公文送出。他们说收到一份送往你团的文件,信封上有不常见的标记,出于安全规定,需要核实一下。”
张协理员看着周锐,眼神带着询问。
周锐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立刻露出恍然和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哦,您说的是那个啊!是有这么回事。那是我们团内部的一种简易标识,表示文件比较重要,需要尽快呈送团长。没想到给转信站的同志添麻烦了,是我们的疏忽,应该写个说明的。”
他解释得合情合理,很多部队都有自己内部的一些习惯做法。
张协理员脸上的严肃稍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以后这种内部标记,最好附个简单的说明,以免引起误会。现在情况复杂,谨慎点是好事。”
“是是是,您提醒得对,我们下次一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