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宁曦大骇,想抽手,可对方的手像铁钳,动都动不了。
“可惜,还是嫩了点。”
一支梅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另一只手在她腰上一带。
阎宁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带的飞了起来。
他抱着她,脚在墙头重重一点,借力朝远处一座酒楼的屋顶飞去。
“放开我!”
阎宁曦又羞又怒,在他怀里挣扎。
“别动。”一支梅的声音压得很低,“锦衣卫来了。”
果然,他们刚一走,远处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
“搜!给我仔细搜!一只耗子都不能放过!”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是锦衣卫指挥使,顾清风。
阎宁曦不挣扎了。
顾清风是皇兄的心腹,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
要是被他抓到自己半夜溜出宫,还跟个贼混在一起,那乐子就大了。
一支梅抱着她,几个起落就落在那座酒楼的飞檐后头,阴影正好把两人藏起来。
两人靠的很近,阎宁曦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梅香,还混着点墨水的味儿。
他的怀抱很稳,手臂很有力,隔着衣服,她能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
阎宁曦的脸,有点发烫。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跟一个男人这么近过。
“喂,你可以放手了。”她压低声音,语气有点不自然。
一支梅好像也察觉到姿势不对,低低的“嗯”了一声,松开手臂。
阎宁曦立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一颗心还在“怦怦”乱跳。
“多谢。”
她别扭的道了句谢,又板起脸。
“不过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今晚算你走运,下次见面,我一定揭开你的面具!”
“我等着。”
一支梅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把紫檀木盒放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物,手指一弹。
一道乌光朝阎宁曦飞来。
她下意识接住,是一枚寒铁梅花镖,正是一支梅的标记。
“这个,送给公子当见面礼。”
他的身影融入更深的夜色中。
“后会有期。”
一句话飘过来,人以经不见了。
阎宁曦站在原地,捏着那枚冰凉的梅花镖,又气又想笑。
这个“一支梅”,真是个狂的没边的家伙!
不过,他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
那点挫败感,很快就被更强的征服欲盖了过去。
她顺着没人的街道慢慢走,平复着心跳。
路过金水桥,她看见桥边的垂柳下,站着个青衣书生。
那书生很瘦,脸很俊,正看着天上的月亮,神情专注。
也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那书生转过头,对她温和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一笑,像春风吹过湖面,让人心里舒服。
阎宁曦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兄台深夜不归,也再此处赏月?”她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拱了拱手。
“月色正好,不忍辜负。”
书生轻声回答,声音清朗干净,像山里的泉水。
他看了一眼阎宁曦乱糟糟的衣袍和头发,好心的提醒。
“公子似乎刚与人动过手?发髻上还沾着一片瓦砾。”
阎宁曦一愣,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小块碎瓦。
真他妈尴尬。
“见笑了。”她干咳一声,硬着头皮说,“刚才路见不平,跟几个地痞切磋了一下。”
书生笑了笑,没戳穿她。
他把目光又投向月亮,悠悠念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阎宁曦心里一动。
这诗,写的不就是梅花?
她看着眼前这个书生,又想起刚才那个神秘的黑衣贼,忽然觉得这京城的夜,比她想的还有趣。
“好诗。”她真心赞了一句,“兄台好文采。”
“前人佳句,愧不敢当。”书生谦和的摇了摇头,“在下翰林院修撰,谢云辞。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谢云辞?
新科探花,那个据说才貌双全,让京城无数贵女为之倾倒的谢探花?
阎宁曦打量了他几眼,是副好皮囊,难怪。
她摇着扇子,笑了。
“萍水相逢,何必问名。有缘自会再见。”
说完,她潇洒的一拱手,转身走了。
她没地方去,也不用去哪。
随便找了个茶楼的屋顶打坐调息了半个时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晃回皇宫。
兰溪姑姑以经在墙下等的快急疯了,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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