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琳琅发出绝望的尖叫,可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已经冲上来,堵住她的嘴,将她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满朝文武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杀伐决断,狠厉无情。
这位新君的生母,比他们想象中,要可怕一百倍!
处理完琳琅,白若曦的目光转向了殿前侍卫统领:“把逆贼阎景明,给本宫提上来!”
很快,刚刚被押下去没多久的六皇子阎景明,又被带了上来。他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懵懂和怨毒,显然还没从弑父逆贼的身份中转变过来。
“白若曦!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他一看到白若曦,便破口大骂。
白若曦不怒反笑,她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阎景明,本宫问你,你可知,你的那些‘盟友’,在你逼宫失败之后,做了什么?”
阎景明一愣。
“他们,绑架了你的亲侄女,本宫的女儿,年仅十岁的阎宁曦。”白若曦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用你妹妹的命,来威胁本宫。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什么?”阎景明如遭雷击,脸上的怨毒瞬间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不……不可能!他们答应过我,只夺嫡,不伤及妇孺!”
“夺嫡?”白若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真是天真得可怜。你以为他们是为了帮你登上皇位?你不过是他们手中一把用完即弃的刀。现在刀钝了,他们自然要换一种方式。而你,还有你那个疯了的母妃,就是他们丢出来的弃子。”
阎景明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他不是傻子,他只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如今被白若曦几句话点醒,再回想之前“惊蛰”与他接触时的种种细节,一股被利用、被背叛的滔天怒火,瞬间淹没了他。
“杂种!这群杂种!”他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想报仇吗?”白若曦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想让你那些‘盟友’,付出代价吗?”
阎景明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她。
“帮本宫,”白若曦缓缓说道,“把他们引出来。本宫可以答应你,给你留个全尸,让你和你母妃,死得体面一点。”
……
与此同时,浣衣局最阴暗的角落里。
春草正跪在冰冷的地上,一遍遍地擦洗着一块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石板。自从被“责罚”到这里,她每天都在重复着这些最卑贱的活计。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是那个与她接头的小太监。
“事情,办妥了。”小太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那位贵主儿,已经被我们‘请’走了。”
春草擦地的手一顿,她缓缓回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怨毒和快意:“弄死了吗?”
“那倒没有。留着她,还有大用。”小太监压低声音,“组织上要我问你,白若曦那个女人,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除了她那一双儿女。”
春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她知道,娘娘算准了,对方一定会来问她。
她“思索”了片刻,才不确定地开口:“最在乎的……我想想。对了!是那支凤血玉簪!上次西陵事变,那簪子虽然用来扳倒了惜贵仪,可我听说,娘娘似乎从簪子里,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她把簪子藏得极好,谁也不让碰!”
“凤血玉簪?”小太监眼神一亮。
“对!”春草肯定地点头,“我猜,那簪子里的秘密,一定比她女儿的命还重要!否则,她不会那么宝贝!”
小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扔给春草一袋银子,便匆匆离去。
春草捏着那袋银子,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缓缓站起身,眼中再无半分卑微,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半个时辰后,一张字条,通过一个最不起眼的食盒,被送到了白若曦的手上。
白若曦展开字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
字条上写着:“三更时分,京郊兰若寺,带上凤血玉簪,一人前来,换你女儿。若有差池,等着收尸。”
他们果然想要那支簪子。
或者说,他们想让她以为,他们想要那支簪子。
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想借此机会,杀了她,再夺走簪子,一石二鸟。
“兰溪。”
“奴婢在。”
“去,将本宫那套最华丽的凤袍取来,本宫今晚,要亲自去会会这帮朋友。”她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光芒。
三更时分,京郊兰若寺。
这座早已破败的古寺,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如同鬼域。
白若曦真的只身前来。
她穿着那身繁复华丽的皇贵妃凤袍,一步步走进破败的大殿,仿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