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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已是开春。
除夕夜的晋封,让后宫的格局彻底稳固下来。瑶华宫一系,权势滔天。
白若曦身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已是后宫实际上的主宰。
而那只看不见的黑手“惊蛰”,在欣婕妤倒台后,也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再无动作。
宫里的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日,白若曦正在殿内考校四皇子阎景曜的功课,却“无意间”发现,儿子贴身收藏的一块玉佩不见了。
她当即“勃然大怒”。
那块玉佩是阎澈在景曜周岁时亲赐的,意义非凡。
瑶华宫上下被翻了个底朝天,最终,那块玉佩,竟在负责打扫景曜卧房的春草的床褥底下被搜了出来。
人赃并获。
白若曦当着所有宫人的面,狠狠一耳光甩在了春草的脸上。
“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偷盗皇子的东西!是想拿出去换钱吗?”
春草跪在地上,左脸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丝,眼中却是不屈与倔强:“奴婢没有!奴婢是被人陷害的!”
“还敢嘴硬!”白若曦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掌嘴二十!然后罚去浣衣局,给本宫刷一辈子的马桶!”
这个责罚,不可谓不重。
从皇贵妃身边最得脸的大宫女,一夜之间沦为浣衣局最卑贱的奴役,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所有人都为春草感到惋惜,也对皇贵妃的狠厉有了新的认识。
当晚,春草在浣衣局阴冷潮湿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红肿的脸颊,默默垂泪。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受了委屈,想不想报复回来?”
是那个小太监的声音。
春草猛地回头,眼中是恰到好处的恨意与警惕。
一场精心编排的大戏,正式拉开了序幕。
接下来的一个月,春草一边在浣衣局受苦,一边与那小太监虚与委蛇。她表现出了对白若曦的极大怨恨,以及对金钱和权力的渴望。
很快,她便通过了“惊蛰”的考验,重新被“启用”。
而白若曦,则通过春草这条线,第一次窥见了“惊蛰”这个庞大组织的冰山一角。
他们的人,遍布宫中各个角落,从太监宫女,到禁军护卫,甚至是一些不起眼的低阶嫔妃。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仅仅是搅乱后宫,而是有着一个更庞大的图谋。
就在白若曦以为可以顺藤摸瓜,挖出更多东西时,一场新的风暴,却毫无征兆地袭向了惜贵仪。
不知从何处开始,宫中渐渐流传起一个香艳的流言。
说新晋的惜贵仪不甘寂寞,竟与一名高大英俊的禁军护卫有染,两人时常在深夜于御花园的假山后私会。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连那名护卫的姓名、当值时间都说得一清二楚。
这种涉及皇室颜面的丑闻,瞬间引爆了整个后宫。
惜贵仪被气得浑身发抖,在景仁宫里砸了满地的瓷器,却百口莫辩。这种事,越是解释,越是描黑。
阎澈听闻此事,龙颜大怒。
他本就因身体日渐虚弱而多疑暴躁,此事更是触及了一个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他下令彻查,一时间,景仁宫上下人人自危,相关的禁军护卫也被全部收押。
白若曦第一时间赶到景仁宫,屏退左右,只留下惜贵仪一人。
“姐姐,你要信我!我没有!”惜贵仪抓住她的手,哭得梨花带雨,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无助。
“我信你。”白若曦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冷静得可怕,“但陛下不信,别人不信,没有用。这是冲着你来的,更是冲着本宫来的。”
她知道,这是“惊蛰”的又一次出手。
他们上次在欣婕妤身上失了手,这次便换了一个更恶毒、更无法辩驳的方式。他们要故技重施,逼着她与惜贵仪切割,让她成为孤家寡人。
“姐姐,我该怎么办?”惜贵仪六神无主。
“等着。”白若曦只说了这两个字。
她回到瑶华宫,立刻召见了春草。
“查。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主使。另外,我要那个被传与惜贵仪有染的护卫,所有的资料。”
春草领命而去。
第二天,春草便带回了消息。
“娘娘,查到了。主使者,是‘惊蛰’安插在掖庭的一名掌事姑姑。他们想借此逼您与惜贵仪反目。”春草的声音压得极低,“另外,那个叫王莽的护卫,奴婢也查了。他家境贫寒,有个妹妹身染重病,急需大笔银钱……”
“很好。”白若曦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他们想唱戏,本宫就陪他们唱一出更大的。”
三日后,就在阎澈的耐心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