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的演化都缓慢到了极致,且充满了不确定性。清浊二气时而分离,时而重新混合;刚刚成型的微小法则结构,下一刻就可能因能量冲突而崩碎;就连那株作为定海神针的混沌青莲,其莲叶的每一次摇曳,莲茎的每一次脉动,也都显得异常“生涩”与“吃力”,仿佛一个刚刚学会呼吸的婴儿,每一次吞吐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去维持平衡。整个新生世界,就像一个巨大而精致的琉璃器皿,虽然已然成型,却脆弱无比,任何稍大一些的内外扰动,都可能引发连锁性的崩溃,让一切重归混沌。它缺乏一种…能够自行运转、维持平衡、并推动演化的…内在“灵魂”与“动力”。
莲台中心,那点翠绿光焰深处。王铜的那一点金刚灵光已彻底与光焰融合,不分彼此。他失去了形体,失去了大部分独立的感知,意志仿佛化作了这光焰本身,化作了这株青莲的“意识”。他能“感觉”到整个新生世界的每一次细微脉动,能“看到”那些法则光点的生灭挣扎,能“触摸”到清浊二气分离的艰难。一种前所未有的庞大压力与沉重负担,无时无刻不作用在他的灵觉之上,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这一点微弱的意识上,逼迫着他去维持,去引导,去支撑。这种状态,远比之前作为星渊镇守时更加深入,也更加…令人窒息。他如同一个被囚禁在驾驶舱内的驾驶员,操控着一艘庞大却处处故障的新船,行驶在风暴未息的海面上,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
而在这沉重的负担之下,另一种更加深邃的“饥饿感”,也从青莲的本能中不断传来。并非对能量的饥饿,而是对…“秩序”,对“法则”,对能够让这个世界稳定下来并持续成长的…“资粮”的渴望!它本能地“知道”,仅靠目前这些混乱的根基,远远不够。它需要更多、更完善、更系统的法则碎片来填补这个新生世界的空白,需要更磅礴的能量来加速清浊分离、定鼎乾坤。
这种源自世界本源的渴望,与王铜那一点维持世界的意志相结合,产生了一种强大的、指向性明确的…牵引之力!
这牵引之力无形无质,却超越了时空,如同黑暗中亮起的灯塔,穿透了新生世界尚且薄弱的界壁,向着外界无尽的虚无…散发出去!
它首先触及的,便是那尚未完全平息的、秩序殉爆后残留的、弥漫在附近维度之间的…法则能量乱流。这些乱流虽然狂暴危险,却蕴含着秩序之茧最本源的法则碎片。顿时,丝丝缕缕的混乱能量,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开始缓缓地、持续地被拉扯、吸纳进新生世界之中。青莲摇曳,莲叶轻旋,如同张开了无数张无形的口,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碎片吞噬、分解、尝试着融入自身框架。这个过程缓慢而危险,每一次吸纳都可能引入新的不稳定因素,王铜的意志必须高度集中,如同走钢丝般进行着精密的筛选与调和。
但这…远远不够。这些碎片太混乱,太零散,对于饥渴的新生世界而言,如同杯水车薪。
牵引之力继续向着更远处蔓延…
很快,它触及到了另一片“丰饶”却危险的“猎场”——那片刚刚经历了养道田动荡、仙傀大军镇压、以及最终秩序殉爆边缘冲击的…仙界碎片残骸区域!
这里,空间破碎,仙罡紊乱,漂浮着大量仙晶碎块、仙傀残肢、以及…更多相对完整、却因爆炸冲击而脱离原有位置的…法则结构体!甚至还有一些侥幸未在殉爆中心、却也被重创的…小型养道田碎片!
对于新生世界而言,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堆满了珍馐佳肴、却布满了陷阱的宝库!
牵引之力变得兴奋起来,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开始更加主动地、贪婪地…拉扯、捕捉那些漂浮的仙界残骸!
一块巨大的、边缘闪烁着防御符文的仙晶壁垒残片,被无形之力拖拽着,撞破稀薄的界壁,落入新生世界。它那相对稳定的仙道法则结构与精纯能量,瞬间引起了世界本源的欢呼!清浊二气的分离速度明显加快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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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残缺的、眼中红光熄灭的仙傀,连同它体内那未完全消散的驱动核心符文,被扯了进来,迅速被混沌气息分解、同化,其蕴含的某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