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
口令掷地有声,队伍整齐如一。
林天走到最前面,冲着秦正义敬礼:
“报告连长同志!侦察连应到80人,实到八十人,请指示!”
军姿笔挺的军人们,站在阳光下,接受老连长的检阅。
每一张黝黑的脸庞都绷紧着,新兵不知道什么情况,也站在队伍中别人做什么就做什么。
秦正义愣住了。
那一瞬,他心头仿佛被什么猛然击中。
在退伍那天情绪都没有大波动的秦正义,眼里隐隐能看到泪花。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有着海盗血的衣服,可站在这里,他仿佛没有退伍。
二十年的光阴仿佛瞬间回到眼前,热血、青春、誓言,全都在这片操场上重叠。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把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一起放下。
“好……好!”
他说了两个字,声音有些哑。
林天不依不饶,笑着凑过来:“想哭晚上回被窝偷偷哭,在别人的地盘,注意影响啊老连长!”
周围看热闹的女兵捂嘴笑出声,让秦正义老脸微微泛红。
深吸一口气,冲着不着调的小年轻翻了个白眼。
海边风沙太大!太大了!
......
激情燃烧的岁月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两个月的驻训结束。
中部战区那帮“白馒头”,硬生生被磨成了“黑窝窝头”。
有人下海摸螃蟹,手脚被划得通红;
有人自制捕虾笼,守在潮水边上,眼巴巴盯到天黑。
条件艰苦,他们硬是能笑着把苦过成乐。
进步肉眼可见。
要是真被踹进太平洋,说不定还能活着爬上来。
连白小米这种小个头,居然硬生生蹿高了几公分,堪堪过了一米七的平均线,笑得跟捡到宝似的。
可能时光让内心变得格外宽容。
来时是被临时拉来的,走时多了几分依依不舍,
离岛那天,船上鸦雀无声。
风浪拍打船身,兵们全都默默望着那座拼过命的小岛,眼神复杂。
白小米捏着衣角,抬起头,小声问:“连长……咱们,还能回来吗?”
身后,一双双眼睛齐刷刷望向林天。
一群晒得漆黑的小伙子,眼巴巴的看着他,看的林天心里觉得好笑。
“找虐没找够?看来今年训练强度还轻松了。行,明年我给你们想想办法。”
兵们轰然炸开:“哎哟连长,别啊!”
林天笑得坏坏,话锋一转:“驻训不刻苦,那不白来了?干脆我申请一下,你们别回去过年了,就在这里继续过!”
“啊?那连长你呢?”双梓晨嘴张的最大。
林天一把搂过邓柏,笑嘻嘻地说道:“那我当然是跟指导员比翼双飞了,等你们在岛上抓皮皮虾,我们俩天天下馆子,鲍鱼龙虾吃腻了,就换川菜、粤菜,天天不重样。”
“别啊!”
“连长,我们就是嘴上说说,你可别当真!”
“可怜可怜我们吧!这几天洪班长连盐都不给了,让我们自己提取,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哭声是假,笑声是真。
......
“我们还会再见吗?小天教官。”
“再见的时候你会想我们吗?”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在船换车的时候,几个女兵围了过来。
殷切的眼神看的所在场所有雄性生物,都起鸡皮疙瘩。
酸酸的眼神,点把油都能把这里烧了。
“啧啧啧。”蒋浩啧啧称奇,“看人家这兵当的。”
“你说这些小女兵,怎么那么喜欢他呢,除了长得帅点,个子高点,声音好听点,带兵强,能力突出外,没别的优点啊!”
照常来说,经过时间的磨砺,很少有人会记得开始的教官。
就像大学军训,训的时候个个咬牙切齿,骂得翻天;
等到分开的时候,短暂的不舍,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这里不一样,在遇到困惑的时候请教教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对林天来说,第一次当教官,从心理上总是不同的。
偶尔通过外线电话保持联系,这种情况也有。
林天:“还会再见的,你们...好好训练,好好工作,好好学习。”
“以后有出息了,多提提我的名字,我以后就指着你们了。”
靠在车上勾起嘴角,笑的一脸邪性,眨巴眨巴眼。
小女兵们一听,又想笑,又想哭,眼泪险些掉下来。
林天正要上车,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折身走到时露面前:
“时队,卢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