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生产队统一安排生产,按劳力出勤,记着工分,劳动力低下,使得每天的劳动工日,仅仅在一角钱左右徘徊。不努力干活,就分不够劳动粮,一家人生活就没法保证。家大孩子多,人均劳动日就挣不够。所以孩子多的家庭,就处在,既没钱,又没粮食,饥寒交迫的困境中。
张良一家八口,只有张良和金珠两个劳力,父母年长,干不动活,尽管两个人都很努力,困境依然没法摆脱,只能在困境中,努力维持着,保证几个孩子不饿肚子。
似乎老天觉得,这些对金珠和张良的压力远远不够,给再增加一点,迫使人身心垮掉。
张良的母亲,因人老体弱突发疾病,病倒在炕。三道梁上没法医治,张良专门跑去县城,抓了几幅中药,吃了后也没有疗效,在那寒冷的夜晚,母亲身体煎熬不住,便不辞而别,撒手人寰。
张良在母亲遗体边伤心的大声哭泣时,父亲在一边摸着眼泪给张良说道:“人终有一死,谁也不能长生不老,你妈走了,也就罪满了,不再拖累你了,你把难过的眼泪擦擦,还要给准备棺材,老衣。”前边在老桩基的后边,长着两棵大树,铜锁早就给自己做着打算,前两年就砍伐,并解了扳,在老窑里存放着,就是等着去世后,再叫人做棺材,现在到了要用的时候。
张良心里明白,站起来抹了把眼泪,给父亲应道:“我去叫匠人,再让金珠她们做老衣。”
老人去世,也很麻烦,匠人做棺材,以及叫人挖墓,整整用了七天时间,才把老人葬埋完毕,费用一大堆,没办法,张良只能借债,使得这紧迫的日子更加加剧。
真是: 生老病死属自然,家庭贫困就作难,
鼓着穷劲尽力办,仍觉对亲有亏欠。
老伴李翠兰突然离走,铜锁就像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信念崩溃,身体急剧衰老,最终还是抵抗不住,老伴去世的第二年,他也病倒不起,医治无效,最终还是追随老伴去了。
庆幸在母亲去世做棺材的时候,就给父亲做好了棺材,在父亲去世,就耽搁的时间较少,其他也是照旧,再穷再难也一样要尽心尽力,完成心愿。
这些大难,都发生在大灾之年,这些对张良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悲上加悲,乡里流传着一句谚语:死人和活人分家,管你有没有钱,他都要硬分。人活了一辈子,理应安葬好,做后辈的,人人明白这个道理。可生活的困境,使得儿女想尽孝心,又无能为力,只能跪在父亲灵前,用那悲壮的哭声,和滚滚的泪珠,向亲人诉说自己的不甘和无奈。尽管如此,张良还是东拼西凑,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父亲安葬了。
对金珠摧残更多,婆家已这样了,娘家的大伯,大妈也相继离世。亲人的离别,一次又一次的冲破她的泪泉,让她把积压在心里苦水,通过泪水,倾泄干净。真有流不尽的泪水,诉不完的衷肠,忘不了的恩情,只留下说不出的愧对和遗憾。
还有最让人痛心的是,大伯大妈都在离世之前,都受到病痛折磨。老天爷就像觉得,庄稼人劳累一辈子,苦生活还不够折磨你,最后使用更残酷的方式,让你身心全面崩溃,并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活明白的人,也就有一个心理,在离世的时候,闭上眼睛就走,不受任何痛苦,就是人生最好的结局,可叹的是生命不由自己,那是老天在操纵着。
无情的岁月将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带走,它对活在世间的人们,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强行的执行着,它特定的,不可更改的条款,强迫人们遵守这个规律。人类的繁衍,也似乎和自然抗衡,就这样生生不息,奋斗不止,世代循环,形成一个繁杂的世界。
在这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奈,只能默默的承受一切。任何超越现实的想法,都是空想,甚至是多余,管你是否情愿,管你是否高兴,都会被岁月的潮流推向前走,从生到死,不可抗拒,没有那个可以超凡脱俗,不接受这个规律。
活着的人们,似乎感受不到前人的疾苦,他们依然顽强地生存着,生息繁衍,抚养后人,承担责任,挺起胸膛,无怨无悔的接受天地的洗礼,岁月的磨练。每个人利用自己才能与智慧,不惜余力,拼着命的去拼搏,争取改变自己穷苦的窘境,力争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得好一点。残酷的现实,使得人们,不得不在这条生存的道路上奔命,从而演绎着生命的悲欢离合,兴盛衰败。生活也变得五花八门,丰富多彩,包罗万象。有人如鱼得水,潇洒自如。有人贫困潦倒,生活拮据。有人被苦难包围,沉浸在泪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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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困苦时节,张灵出嫁成家了,他的丈夫是名主任医师。她们结婚在城里,因家里路途遥远,农活繁忙,加之信息不通,使得金珠没能去参加婚礼。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