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晋绥军三师的炮兵连正在检修迫击炮。
连长蹲在炮管旁,手里拿着块抹布,仔细擦着炮身上的锈迹。
通信兵把命令递给他,他看完后,猛地把抹布一扔,对着士兵们喊:“都听见了没?”
“司令让咱们去榆次打援!”
“这次咱们的迫击炮可得好好露一手,把鬼子的装甲车给俺炸成废铁!”
“连长,俺们早就准备好了!”
炮手拍了拍炮弹箱:“昨天俺们还试射了两发,准头没问题,保管能把鬼子的援兵堵在半路上!”
连长笑了,他抬头望了望太原的方向,夜里虽然看不见城影,但他总觉得能听见汾河的水声。
“俺们晋绥军,这辈子就为了太原活!”
他拍了拍炮身:“这次不管是谁先打进太原,咱们都得把援兵挡住,不能让鬼子再糟蹋咱们的老家!”
“得咧!”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期待和灼热。
……
与此同时。
晋绥军各部也动了起来。
太谷县晋绥军28团,带着弟兄们连夜摸到铁路旁,手里拿着炸药包。
“都小心点!”
团长压低声音,指了指远处的鬼子岗楼。
“把炸药包埋在铁轨下面,等鬼子的军火车过来,咱们就炸了它!”
爆破手才十七岁,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大行动,手里的炸药包攥得紧紧的。
“团长,俺要是牺牲了,你可得告诉俺娘,俺是为了收复太原死的,俺没给她丢脸!”
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坚定:“放心!”
“咱们都能活着回去,还能跟着司令一起进太原城!”
“到时候俺带你去吃太原的‘头脑’,让你尝尝老家的味道!”
“嗯!”
炮手点了点头,仿佛这是双方的约定。
……
这一幕慕发生在晋绥军各部!
夜色渐深,晋绥军各部的灯火亮了一夜。
士兵们有的在擦枪,有的在整理背包,有的在给家里写信。
信里写着“等收复了太原,就回家看你”。
写着“俺一定给爹报仇”。
写着“山西很快就会好起来”。
天快亮时,徐永昌骑马从各部队巡查回来,远远就看见闫老西站在山头上,手里拿着望远镜,望着太原的方向。
晨风吹起他的衣角,他的背好像比平时挺直了不少。
“司令,各部都准备好了,就等太原的枪声了。”
徐永昌在他身后说道。
闫老西放下望远镜,回头看了看山下的军营。
炊烟袅袅,士兵们正在吃早饭,偶尔能听见几声军号响。
那是久违的、属于晋绥军的声音。
他笑了,眼里有光在闪,仿佛像是看见了太原城头重新飘起晋绥军的旗帜。
看见了弟兄们跟着他走进城门看。
见了城里的老百姓笑着喊他“闫司令”。
“好。”他轻轻说了句,声音里满是期待。
“咱们就等着,等着太原的枪声响起,等着咱们晋绥军,打回咱们的老家!”
微风吹着……仿佛卷起了“回家”的信号。
……
与此同时。
太原城,秋意已浓,日军司令部内却弥漫着比寒冬更刺骨的压抑。
木质地板上,一份标注着“绝密”的平安县战役战报摊开。
筱冢义男身着笔挺的黄色军装,肩章上的金星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眼神如鹰隼般扫过站成一排的参谋军官,声音里淬着冰碴。
“平安县的失败,是皇军在华北战场的奇耻大辱!”
“一支装备简陋的八路,竟敢强攻县城,还让他们带着俘虏和物资全身而退。”
“这不是战术失误,是对皇军威严的践踏!”
一名参谋垂首上前,刚想解释“八路兵力超出预估”。
便被筱冢义男猛地将战报摔在桌上打断:“兵力?借口!”
“是我们对八路的‘游击战术’纵容太久,才让他们敢如此嚣张!”
“从今日起,各师团必须加强对晋察冀、晋绥根据地的扫荡。”
“特别是李云龙部和江晨的部队……”
“每月不少于三次,每次范围扩大五十里,凡发现疑似八路据点,一律焚毁!”
军官们齐齐低头应声,筱冢义男却没停下。
他走到挂着华北地图的墙边,手指在纵横交错的线条上重重划过:“光靠扫荡不够。”
“想要彻底困住八路,必须推行‘囚笼政策’。”
他转身看向众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把根据地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