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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园长又叹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程老师,你这相貌是天仙下凡,舞技又好,家境也不差,怎么就偏偏选了赵羽飞呢?这两天的新闻,你该看了吧?”
“赵羽飞”三个字像根细针,猛地扎进程蝶衣心里,她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抬眼迎上董园长的目光:“我看了,但我信我老公。您不了解他,他特别正直,也善良勇敢。”
“当局者迷啊程老师!”董园长急得往前倾了倾身,“赵羽飞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新闻都爆了,他干的那些糊涂事,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程蝶衣连连摇头,声音里添了几分急切:“董园长,他真的是个好人!他现在做的事我有时也不懂,但我信他——他几年前还拿过‘好市民’勋章呢!”
董园长看着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病入膏肓却不肯吃药的人,语气重了些:“程老师,这几天新闻又闹翻了天。我们当老师的,‘为人师表’是根本。不管怎么说,赵羽飞现在是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我虽信你的为人,可舆论压力实在扛不住——家委会好多家长联名,说不能让你再教他们的孩子了。”
“杀人犯”三个字砸下来,程蝶衣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这些天,关于“国际通缉犯的妻子”“作风糜烂”的闲言碎语,她早听了不少。她缓缓站起身,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董园长,谢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我这就辞职。”
董园长也跟着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软了些:“程老师,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你是个好老师,本该有大好前程的。我虚长你几岁,算个过来人,听我一句劝:离开赵羽飞,你才能有出路。”
程蝶衣垂下眼,深深弯下腰,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董园长,谢谢您的好意。但我,还是信我老公。”
程蝶衣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回那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儿的,独自站在庭院里时寒风裹着刺骨的冷意,往骨头缝里钻,围巾被风掀得飞起来,她抬手按了按,指尖触到的布料都带着冰意。
院里的那棵老树早没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斜斜戳在铅灰色的天上。程蝶衣朝着那棵树走过去,风卷着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撞向她的裤脚,沙沙声像细碎的叹息,落了满身。
蝶衣站定在树旁,一股脱力感突然从脚底窜上来,她眼前晃了晃,连忙伸手扶住粗糙的树干。树皮的纹路硌着掌心,带着冬日里冻透的凉。
她顺着树干慢慢往下滑,直到后背抵着树身坐下,双腿曲起,把脸轻轻埋进膝头。风还在吹,枯叶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她却连抬手拂开的力气,都没了。
暮色漫过枝头时,怀里的手机终于响了。看清屏显上“一生所爱好老公”那几个字,程蝶衣眼角的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声音发颤:“羽飞,我好想你……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电话那头传来赵羽飞熟悉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急促与愧疚:“蝶衣,对不起,我被人陷害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有人可能克隆了我的模样……”
程蝶衣哭得肩膀发抖,哽咽着补充:“羽飞,我好想你,连我肚子里的小小飞,也好想你。”
“小小飞?”赵羽飞的声音顿了顿,满是错愕。
“是,羽飞,我怀孕了。”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着恳求,“羽飞,拯救世界的事咱们不管了好不好?我们一家人抛开这尘世,一起远走高飞,行不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赵羽飞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蝶衣,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孩子被末日的浪潮吞没——我不敢想那样的场景,光想一次都会让我痛不欲生。你信我,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更不会知法犯法。这条路我必须走下去,等做完这件事,我就带着你和孩子去边塞,丢下所有烦恼,在青青草原上牧马放羊,把祖国的大好河山都走一遍。”
泪水模糊了视线,程蝶衣只剩抽泣,一遍遍重复:“羽飞,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电话那头的赵羽飞早已红了眼眶:“蝶衣,我也好想你。”
这该死的世道呐,怎么就容不下一份纯粹的温柔!
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凉意,在四合院里肆意呼啸。程蝶衣的眼泪落在地上,很快凝了层薄冰,像在这寒冬里扎了根——那是赵羽飞几十年后才能读懂的遗憾。
泪眼婆娑间,蝶衣的脑海里忽然浮起一首词,字字句句都戳着心: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