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霍家泰立即回到国内,也怕无法向警方解释清楚赖仲怀头上的伤口,以及冒名顶替这件事。在相隔十八年回国后,自然会对当年下海搜索的那个人产生怀疑,第二天晚上去找到宋丹,了解到姓莫的人是谁后,找机会把那个人带到他选好的地方,就会向他追问赖仲怀头上的骨头碎裂是怎么回事。″
“可是,就在你想接着问下去时,张玮却以身体不适,不再往下说了。你认为她这样做,又是出于一种什么考虑呢?″
“张玮很清楚,接下来我将要向她问些什么,只好推说是身体疲惫应付过去。如果我和你在霍家泰自杀案发后,所作过的推测没有错,霍家泰在宋丹帮助下找到那个姓莫的人,就已经从那个人口里了解到了,他所有想知道的一切。并获得了那个人杀害赖仲怀的证据。″
“可我们曾经根据旧档案的记录和照片,看到赖仲怀手腕上有过长期戴手表的痕迹,从而推测过霍家泰在这段时间,可能向宋丹了解过这个姓莫的人,有没有戴过一块与他的身份不相符的名表这件事。是吧?″
“可是,这事也有一种不确定性。要是像案情分析会上,侦查员们提出的一样,赖仲怀身上的手表和其他东西,是被海流和漩涡的卷吸,或者是与礁石碰撞失落了,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我们不妨将范围扩大一些,除了手表和银行卡,还有什么值得那个人对他痛下狠手的?″黄确似有意识地问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要是那个人去见赖仲怀的目的,就是为了借钱,在骗他说出银行卡的密码后,那他就有可能出于赖账的心理,看到重伤衰弱的赖仲怀,一时产生恶念,就用石头把他杀了,这样的案例也是有的,是吧?″
黄确笑了笑,然后慢慢说道:“虽说有这样的可能,但说服力不大。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虽然从赖仲怀那里,问到银行卡的密码后,还问到了他卡里究竟有多少钱。如果是赖仲怀告诉他,卡里的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对于急需用钱,又想贪吞赖仲怀银行卡里全部现金,那个姓莫的人才会把他杀了。″
“可是,如果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呢?″
“说实话,案件发生才三天,要想全部弄清楚其中的问题,根本不现实。我也只能根据目前对张玮和他们的调查,从中分析出一些的线索,进行初步的推理。现在已经知道的是,十八年前死于岬角湾海边的确实是赖仲怀,而不是霍家泰,这和当初的推测是吻合的。
再有,张玮也说出了,当时霍家泰在悬崖上看到了,赖仲怀从崖边湿滑松动的岩石上不慎坠入崖下的情景。目击证人就是参加了海上搜索,而且与赖仲怀是邻居的姓莫那个人。由于尚未了解清楚这个人目前的情况是怎么样,还不能说就有了能侦破案子的把握。″
“如果霍家泰就是从那个人的口里,知道了赖仲怀死亡的真实情况,有没有可能正是由于他说出的某个情节,反而使赖霍两家陷入了两难选择的境地?″
“是的。既然是推测,是不是我们可以站在每个人的角度上考虑一下。如果这个人和赖仲怀之间,并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他那天就是想向赖仲怀借钱,在赖仲怀说出银行卡的密码后,他只要把赖仲怀救上岸,把钱取走就可以了。那他完全不必要在海上,将赖仲怀置于死地,除非实际情况与我们的分析推理大不一样。″
“对啊,他为什么又要把赖仲怀杀了?″
“而从霍家泰的角度上看,如果他只是想搞清楚,姓莫那个人在找到赖仲怀时,是出于什么动机杀了他的。而当那个人说出的过程,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在再三权衡之下,就可能让他再也没有了向警方举报的勇气。“
“要是这样的话,你估计霍家泰会怎么做呢?″
“霍家泰虽然说不会亲自向警方举报。但我相信那份证据是有的,不然就解释不了,他为什么要从酒店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把那个人带到那里去。这样做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在一个僻静的环境,让那个人说出当年他在海上遇到赖仲怀时,是怎么会砸碎他的头盖骨的。并把这个问话的过程用监控录了下来。″
“黄队,你这样说,把我都搞得懵然不解了,你是怎么知道霍家泰会用监控,把他们的对话录下来呢?″
“这很好理解。昨天我也分析过,霍家泰有可能是在和那个人见面后,采取和他吃喝甚至借钱给他,以及交朋友的方式,逐步瓦解他的警惕心,以求最终达到目的的策略。让他在心悦诚服的情况下,自动说出一切。″
“当然,那个人如果真能这样做,那对双方都好。可这推测似乎是有点脱离实际了。那个人如果知道霍家泰安装了监控,恐怕就不会这样做了吧?″
“是啊,这假设是看似有点脱离实际,但如杲霍家泰已经用赖仲怀的身份,成功地融入了赖霍两家的生活。就算遇到熟悉的人,只要他说自己是赖仲怀,可能也不会有人再怀疑。就算那个人说了什么,他的目的达到了。完全不必再向警方举报。如果他真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