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20日,在大港社区医院门口跟晓雯表白。前一天我问董姐‘表白送什么好’,董姐说‘晓雯不爱张扬,别买一大束花,买支白玫瑰就行,再带点她爱吃的脆苹果’。我提前半小时到医院门口,先回外贸库换了身干净衣服——早上盯打包沾了满手油墨,怕晓雯介意,特意洗了手换了衬衫,把苹果洗干净装在保鲜盒里,白玫瑰用报纸包着,怕被太阳晒蔫。晓雯刚下班,手里攥着护士帽,头发有点乱,看见我时愣了愣,说‘你怎么来了’。我把苹果和玫瑰递过去,紧张得声音都有点抖:‘从董姐家见你的那天起,我就想跟你一起吃早饭、一起回家,想跟你过一辈子,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她愣了三秒,然后点头,眼泪掉在护士帽上,我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怕风把眼泪吹凉——那手帕还是我特意从外贸库宿舍拿的新的,没沾过油墨。”
看到这段,晓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好意思说!当时你递苹果的时候,手都在抖,差点把保鲜盒掉地上,还是我接过来的。还有,你那天特意换了件新衬衫,我还以为你提前准备了好久呢。”
林阳耳尖更热了,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他的指腹带着点薄茧,那是常年在外贸库搬纸箱、盯打包磨出来的:“那不是怕你觉得我不重视嘛,特意跟同事借了件干净衬衫。”他顿了顿,又翻到本子中间一页,上面写着:“2014年5月底,外贸库一批货物出了问题——打包工人把唛头贴错了,导致货物发错了地方,公司损失了运费。我明明提前核对过单据和货物,确认唛头没写错,可领导说我是库管,没盯紧打包流程,得担主要责任。我跟领导解释了好几次,说不是我的错,可还是没用,只好辞职。那段时间特别迷茫,每天坐着公交在街上游荡,晓雯没怪我,还每天下班在公交站等我,说‘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你这么细心,肯定能找到更好的’。6月中旬,在朋友介绍下,去了城东的化工厂做行政后勤,主要整理后勤文件、协调食堂和班车,不用再盯打包、核对唛头,工作没那么累,也能准时陪晓雯等公交下班了,终于能踏实下来陪她了。”
晓雯指尖抚过这段字迹,心里软得发疼——她记得林阳辞职那段时间,他总在公交站等她,眼神蔫蔫的,不怎么说话,她知道他委屈,每天下班就买他爱吃的酱肘子,跟他一起坐公交回家,跟他说医院的趣事,没提过一句“责任”“过错”的事。直到他找到化工厂的行政工作,那天他在公交站接她,手里拿着束百合,说“晓雯,以后我不用再担惊受怕盯打包了,能准时陪你等公交,还能给你做晚饭了”,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
最后一页的字迹最新,纸页干净,没沾油墨:“2014年12月25日,在晓雯租的楼下求婚。我提前跟董姐说了,董姐帮我出主意,说‘晓雯喜欢百合,你买束百合,再把你们第一次见面的照片打印出来,她肯定喜欢’。我照做了,还提前跟化工厂领导请了假,坐公交去水果店挑了箱她爱吃的脆苹果,又去商场选戒指——怕买错尺寸,还特意跟董姐打听了半天。晓雯刚值完夜班,眼睛有点肿,看到照片和百合的时候,笑着说‘你还留着这个’。我说‘跟你有关的东西,我都留着’,然后单膝跪地,拿戒指的时候才发现买大了一圈——早知道该跟董姐问得再仔细点。2015年5月8日,婚礼那天,董姐坐在台下,哭着跟我妈说‘这俩孩子终于成家了’,我看着晓雯,心里满是感激,感激董姐,更感激能遇到晓雯——从外贸库替人担责辞职的迷茫,到化工厂找到安稳工作,要是没有她陪着,没有她陪我坐公交回家,我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对了,今天晓雯爸妈还把那辆银灰色的捷达作为陪嫁车开过来了,座椅上还铺着阿姨缝的棉垫,说‘以后你们回静海方便’,心里暖得很。”
晓雯合上书,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她靠在林阳肩上,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指腹的薄茧:“原来你连爸妈陪送车的事都记着,还有你在外贸库替工人背锅的委屈、以前陪我等公交的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忘?”林阳握着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从董姐家见你的那天起,每一件跟你有关的事,每一段我走过来的路——不管是外贸库的油墨印,还是爸妈送的车,都想记下来,以后咱们老了,翻着本子回忆,就能想起咱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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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扇还在轻轻转着,窗外的蝉鸣似乎温柔了些。晓雯把本子收好,放进书柜最显眼的位置,又拿起喜糖盒继续整理:“中午回静海老家吃饭吧?昨天我妈打电话说炖了排骨,让咱们回去吃。正好开爸妈送的那辆车,四十分钟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