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积雪，露出光秃秃的地面。

    他看到温舒手握一滴教皇的血液，确认着其中的生命气息是否消散。

    在温舒还未反应过来时，程实突然伸手，贯穿她的后背。

    铛！铛！铛！

    天空中巨大的黄金表盘，距离很近的时针与分针，在这一刻消弭空隙，完全重合。

    巨大的钟鸣响彻天际，诉说着某人的葬礼，也代表着命运齿轮正被撬动。

    曾经程实以为温舒击杀教皇，试图改变命运的做法失败了。

    事实上，温舒成功了。

    早在这个时间点，她就杀死了教皇。

    只不过在教皇死后，来自未来的他出现，顶替了原本的教皇。

    此刻，被他贯穿胸膛的温舒，表情没有痛苦，反而后退两步，面露悲伤。

    “程哥……”

    “去吧。”

    程实转身，背对着心爱之人。

    “现在的我是教皇，不要弄错了。”

    为了改变命运，他不得不这么做。

    温舒抿着嘴唇，不再多说，利用时间加速带着审判等天灾，快速离开雪山范围。

    盘膝坐在雪山之上，程实挥手，弥漫山峰的血液被他抓起，逐渐汇聚成教皇的虚影。

    “哎呀，我的朋友，你还真守时。”

    教皇冲着程实微笑。

    名为教皇的存在，已经死亡，现在却死而复生。

    即便万象终焉，也做不到复活真正死亡的人，所以，这就是程实欺骗命运的方式。

    刚刚温舒杀死的，是教皇的肉体，而他五年前打造弑神长钉时，留在里面的天灾因子，保护了教皇的精神。

    可以说，弑神长钉既是封印教皇的武器，也是承载其的容器。

    同理，他在过去五年，很多死去的人体内，注入了同样由天灾因子形成的容器。

    这些天灾因子会在宿主死亡的一刻，将意识封存起来，令其进入“假死”状态。

    只要有合适的条件，这些人就能活过来。

    “这样不仅温舒和恋人，林佳慧等人，也有机会在未来苏醒。”

    程实呢喃。

    他之前曾经提醒秦月，不要将她的师父吕成海火化，就是这个原因。

    在拥有肉体的情况下，复活起来更容易。

    没有肉体，也能复活，只不过麻烦一点。

    “不愧是你，我的朋友，我看到有关未来的命运，切实的改变了。”

    教皇飘到程实身边，挥手召唤出高维之门，随意的翻动着里面的命运之书，语气轻松。

    过去包括温舒和恋人在内的人，之所以死亡，因为出手的是教皇。

    现在，出手的人变为程实，两者有本质不同。

    但从命运的角度来看，两者是一样的。

    都是一个名为“教皇”的存在，造成了多人死亡。

    “能达成这个结局，你和温舒帮了我很多。”

    程实诚恳道谢。

    不管是教皇在生命的最后，摧毁他的命运之书，还是温舒过去五年所做的准备。

    如果没有两人的帮助，他就算再循环两万次，也很难想到这个办法。

    “先别谢我，按照你的做法，未来虽然改变了，但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到教皇的话，程实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么做，会引发什么后果。

    顶替教皇的结果，代表他接下来，要完成教皇所做的事。

    和无冕者大战，杀死耀斑。

    召集天启成员，引发战争，进攻乌托邦，导致恋人死亡……

    最后他要杀死温舒，将有关天灾的信息公之于众，引过去的程实来杀死他。

    这样，过去的程实就能吸纳他的天灾因子，变成现在的他，重新穿越回过去，重复着他之前所做的一切。

    程实铸就了一个可以欺骗命运的时间循环。

    代价是打造时光机，穿梭回过去后的时间节点，他将不复存在。

    未来是一个每个人都能欢笑，久别之人能重逢的美好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唯独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