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静运转的奇点,在绝对的混乱中维系着绝对的秩序。
“窃火”行动被迫调整。维生液的能量流变得极不稳定,时强时弱,甚至偶尔夹杂着来自系统崩溃产生的能量尖刺。这大大增加了窃取的难度和风险。
雷恩不得不将银色微光的大部分算力用于实时分析能量流的混乱波形,在最危险的脉冲间隙寻找那稍纵即逝的稳定窗口。每一次窃取都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捞取一粒特定的沙砾。
然而,高风险也带来了高回报。系统崩溃释放出的庞大无序能量,虽然绝大部分是致命且无法利用的,但总有极少一部分可以被银色微光那高度敏锐的感知捕捉、分析,并从中剥离出极其细微的、关于“锻炉”能量本质的信息碎片。
这些碎片无法直接吸收,却极大地丰富了雷恩对当前所处环境的理解,甚至对“窃火”技巧的微调提供了新的思路。
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极端的压力下,银色微光与他的意志融合得更加紧密,运转效率被逼迫到了一个新的极限。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工具,更像是一种延伸出去的、极度敏锐的感官和操控器官。
γ-12方向的“低语”也变得异常狂躁。系统崩溃显然也影响甚至威胁到了它。它那原本冰冷耐心的扫描模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粗暴的、歇斯底里的 probing(探测)。
它不再小心翼翼地测绘屏障,而是开始集中能量,反复冲击屏障的几个关键节点,试图在系统彻底崩溃前强行打开一个缺口!
它的能量场中那隐藏的贪婪和渴望已经几乎不加掩饰,转化为一种焦灼的、孤注一掷的疯狂。它不再关心是否触发警报,系统的崩溃本身就已经是最响亮的警报。它要在一切归于虚无之前,夺取它想要的东西——无论是K-7印记,还是雷恩这个“珍贵样本”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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